听遥感觉后背有些发凉,下意识挺直了身子,不知为何,原本厚重的红盖头却在这一刻变得轻薄起来。

    看到了十分惊奇的一幕。

    周围村民都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下半身还保持着最初站立的方向,上半身却以千奇百怪的姿势,扭曲着,转向他们。

    瞳仁泛白,眸光呆滞,却在不觉中好似靠的越来越近。

    谢逢臣立马弯腰捡起手边断掉的红绸,将另一半递到了听遥手上。因为红绸是从中间断开的,所以他们之间的距离也被迫拉近了不少,几乎是紧贴着的。

    他温热的气息在瞬间将她包围,她眼皮张合的瞬间,那些村民又恢复如常,好似刚刚不过是她的幻觉。她再次被厚重的红盖头隔绝了视线。

    “你可不可以帮帮我?”少女娇软的嗓音夹杂着丝丝恳求,在听遥耳边响起。

    听遥摇了摇手边的红绸,谢逢臣感觉到轻微的晃动,将头朝她的方向偏了偏,“嗯?”

    她垫了垫脚:“你有听见什么声音吗?”兴许是气音的原因,让她的嗓音多了些平常没有的绵软感。

    谢逢臣勾勾唇角:“没有。”

    听遥哦了一声,便也没再开口,心下却是在思索声音的主人。她排在心里暗暗查了一圈,最终,透过红盖头,隔着人群将视线落在了右边的神像上。

    “求求你,救救我。”少女带着恳求的嗓音更近了。

    听遥唇瓣轻张,声音像被扼在了喉间,发不出任何声音。意识被逐渐剥离,她只能感受到脖颈皮肉被锋利的刀刃划过,濒死的感觉,刺痛感明显。

    抓着红绸的手不自觉紧了紧,指尖用力到有些泛白。

    饶是谢逢臣也意识到了不对,指尖微动,捏了个清心咒。听遥的意识立马回归,但她还是下意识摸了摸颈部。刚刚的濒死感过于真实,让她有片刻的失神。

    谢逢臣面色有些阴沉,眼尾却逐渐上挑,眉梢处却透着冷意,松开了握着红绸的手,双手结印,浮至半空,马尾高高束起,大红色的喜袍随风翻转。

    将少女的红盖头也吹得掀起一角,露出清冷似玉的轮廓,以及微微仰起的细白脖颈。

    一时间风声、雨声、雷声都在大作,听遥也在这一刻回过神来,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们想干什么?快停下。”有村民面露惊恐,朝他们扑来。

    “快住手!神明之怒可不是我等可以承受得起的。”

    “真是孽畜,我们生你,供你于神明学习仙术,修得为官之道,你们就是这样报答的吗?”

    他们的面容逐渐扭曲,五官都混在一起看不真切,四肢骤然伸长,像动物一样爬行过来,速度却极快。

    谢逢臣挡住周围不断涌过来的村民,听遥一步一步走到了神像面前,拿起周围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朝神像砸去。

    这个村子漏洞百出,她早该察觉的。

    宁春愿和明净的信中并没有明确提及沈听鹤,只能说明是沈听澜也不知道。殷都国师一向只在殷都命数有变动之际出现,诸如百年前的仙魔大战。

    但殷都的命盘还在转,就说明沈听鹤还存活于世间。这一切也许和他有关。但绝无可能和神明沾上关系。若非要说,那也只能是人的欲念。

    因为纪元大陆,无真神。

    村子里根本就没有活人,他们早就被神像或者是其他东西吸尽了生命力,留在这里的不过是被锁在这里周而复始的残魂。

    引着一波又一波的修士前来查探,最终无功而返。只得将这一切归咎于村俗的落后愚昧。

    神像是源头,想要出去只能摧毁神像。百姓是怎样摧毁神像的呢?是信仰崩塌的愤恨,所以她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

    捏着供盘里的瓜果,砸过去,霁青色的玉带从她的袖中飞出,将捡起地上四散掉落的红绸捡起来,绕在神像上,用香火点燃。

    烛火星星点点自少女清淡的眸中升腾而起。神像出现了裂痕。听遥却因为这番动作,身体里的灵力正逐渐被抽空,就好像燃起的不是香火,而是她的灵力。

    可她别无他法,袖中的手指蜷了蜷,加速玉带的动作。

    村民们的动作也随着火焰的加剧变得更加猛烈。不顾一切地想冲向听遥所在的方向。

    谢逢臣不知道在此处杀了他们会不会影响他们转生,所以出招只能是近乎防守的阻拦。少年红色的发带早已不知落在了何处,墨发披散而下,美地像是一幅清浅的水墨画。

    他不仅要不间断地躲避,并还要时时关注听遥那边,让他的神色看起来有些许疲惫。

    有一佝偻身影逆着人群,替他们挡住了部分冲撞上来的,已经不能被称之村民的怪物。

    是陈阿娘,她的身形明明看起来比听遥还要纤弱,却还是拨开了人群,走到了她旁边。

    原本堆满岁月痕迹的脸,已经被爪痕一样的伤疤取代,汩汩血液顺着她的脸颊留下。

    “我知道你不是小坝,但还是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看见了长大后的小坝。”陈阿娘自顾自说着。

    “我常常想,若是小坝还活着,兴许也会是你这般模样吧。但终究是我害了她。所以我不能再害了你。”

    “罪恶由村子升起,便由村子里的人结束吧。”

    陈阿娘说着,便向后倒去,烈火很快将她佝偻的身子吞没,燃地更甚。

    其他村民因为陈阿娘的举动,攻击的动作有了一瞬间的停顿,像是在与自己的神志拉扯,纷纷半跪着,捂住耳朵,神色痛苦地哭嚎。

    强劲的风将他二人吹出门外,谢逢臣从芥子袋中拿出长剑,在地上划出一段距离后,才勉强在崖边稳住了身形,却被随后吹过来的听遥一撞,两人排排从山崖坠落。

    寺门在瞬间紧闭,像是被人从里面狠狠关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那时的王家村本来只是蓟洲靠近千层山方向的一个边缘化的小村子。那时的陈阿娘还不叫陈阿娘,她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她叫陈云裳。

    云想衣裳花想容里面的云裳。

    村里的人每天也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过着自给自足的美好生活。

    事情似乎是从她捡到那人后才发生的改变。

    她记得,那是个难得的雨天。

    王家村因为地势原因,所以多是晴朗的艳阳天。也因此多是旱季,食物也比较难存活。

    所以在雨天遇见那个青年时,她认为这也是一种幸运。

    春种时节遭逢旱季导致他们秋收时节颗粒无收。阿爸为了维持生计就跟村里组成的小队去打猎。因此被咬伤了腿,急需要一种生长在藤桥树上的药草来救命。

    阿妈因为生她,伤了身子,只能做些轻活。于是陈云裳决定瞒着阿爸和阿妈自己去村子里的后山找药。

    为了方便,少女特意换上了轻便一点的服装,柔顺乌黑的长发直接用发带高高绑起,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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