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就像是每天清晨醒来,等待天光大亮的蓝天一样。
陈嘉南自己也没想到,后来,她和陈最分开多年,再听见时,她依然会心动。
陈嘉南深呼吸后转身,朝他指了指手里的手机,开口解释:“没有,我刚想给你打电话。”
“嗯。”陈最走过来,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柔笑:“飞机延误了,让你久等了。”
“我也是刚到没一会儿。”
令陈嘉南没想到的是,不像赶飞机的人一样,陈最身侧没有任何行李,连个最简单的袋子都没有。
给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国内外两头跑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了。
眼前的男人依旧身姿挺拔,长款的黑色大衣敞开,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大长腿,他眉宇间沾染了一抹风雪,晦暗不明的眼底透露出疲惫。
年三十,人都在国外了,还非得回来,陈嘉南不理解。
出了机场,夜幕低垂,周围万家灯火通明。
两人到了停车场。
陈最一眼就瞧见了梁庾舟那家伙那辆车牌比车还贵的“凯迪拉克”,想起梁庾舟给他发的消息,提前给他打好了招呼,对于陈嘉南出现在机场等他,也没有感到惊讶。
他偏头对陈嘉南说:“其实你不用理梁庾舟那家伙。”
陈嘉南刚拿出车钥匙解锁了车,一脸茫然地看向他:“他怎么了?”
陈最见她讷讷的样子,甚是有点可爱,他扶了扶额,轻咳一声,“没什么。”
然后伸出手就要拿她手机的钥匙,“我先开车送你回家。”
“送我回家?”陈嘉南不明白,明明是自己要送陈最回南城的。
“嗯。”
“不用你送,我一会儿送你去高铁站,然后再回去。”
未等陈最说什么,突然想起了一阵刺耳的车喇叭声,伴随着一顿呵斥。
“我说你俩,你们不走,也别站在路边挡道啊!能不能行啊!”
两人同时看过去。
陈嘉南立刻赔笑道:“不好意思啊,我们马上走。”
她没给陈最钥匙,反倒是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硬是使劲儿把陈最推进去,催促道:“快走快走,要被骂了。”
两人上了车,陈嘉南坐在驾驶座上,启动车。
“我来开吧。”
陈最淡淡地瞥了眼路过那辆车,可不管别人,仍旧不依不饶。
陈嘉南不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快速系上安全带,打了方向盘,车驶了出去,岔开话题:“你的高铁票是几点的?”
陈最见执拗不过她,便也罢了,靠在椅背上,张口报了个时间。
“安全带。”陈嘉南看了眼他。
陈最愣了下无奈笑了笑,这姑娘还真是让人无可奈何,他系上安全带。
“是几点?”
她没听清。
“八点十五。”
“啊?!”
陈嘉南瞥了眼显示屏上的时间,很显然,从机场去高铁站的时间,现在肯定赶不过去,她皱眉:“都已经错过了,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
“告诉你,然后你来开飞机,让飞机不延误?”陈最深深地望向她,语气有些调侃的意味。
前面红灯,还堵了好长的车流,她停下车。
“我……”她一时语塞,知道他是在揶揄自己,想了想,很认真道:“我不会开飞机。”
她这个答案连自己都觉得很无语。
“嗯。”陈最哭笑不得,还不忘安慰她:“没事儿啊,不会开飞机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陈嘉南气到腮帮子,瞪他,这说的什么话啊,就问他气不气人吧。
等路通的那段时间,陈嘉南掏出手机点开app搜索了“宜城——南城”的汽车票。
想着这个地方离汽车站近啊。
几秒后,她又有点失望了。
陈嘉南恹恹道:“最后一趟的汽车票也没了。”她把手机扔在了一边。
陈最神色寡淡,眉宇间透着倦意,头上那顶黑色渔夫帽压直直地压低到遮住了眉眼,只露出下半张瘦削如刀刻般的脸。
他抱住胳膊慵懒地窝在副驾驶位,用极轻的气音回应:“嗯。”
陈嘉南听出了他语气里的疲惫。
她关切问:“梁庾舟说你今晚必须回南城是吗?”
陈最抬起眼,眉眼带笑,揉了揉她的头发:“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陈嘉南很诚实地点头:“他说你不回去的话,你爷爷就要家法伺候。”
“他骗你的。”
“啊?!不能吧。”
听到这话,陈嘉南感到很诧异,毕竟他听梁庾舟的语气难得正经,不像是在骗她。
“真的吗?”她想再次确认,“你们家的家法是什么?”
陈最似有若无地点头,漫不经心道:“就是大冬天不让进门,顶多早上起来成冰雕。”
想了想,陈嘉南眼皮抽了下,自知道他在开玩笑,但是她更加相信梁庾舟的话了,她微蹙眉,看他:“那现在怎么办?”
陈最声音平静:“我改签了最后一趟高铁,把我送过去就行,不着急,慢慢开,注意行车安全。”
陈嘉南“哦”了声。
既然这么说,她也不好意多说什么了。
因为她刚才看了票的,哪有什么最后一趟高铁票。
陈嘉南暗暗叹了口气。
开了十多分钟,途中间隙,陈嘉南偏头瞧见陈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南城离宜城开车上高速平日里也要四个多小时。
陈嘉南想着梁庾舟几分钟前给自己发的微信消息。
梁庾舟:【陈最要回南城,他爷爷在家里等他,今晚不回去可是要家法伺候的。】
陈嘉南也没多想,自己也是可以开梁庾舟的车送陈最回去,像是除夕这样特别节日,走高速的话,其实也算不上堵,从宜城到南城,开得快的话,大概三个小时左右就能到。
索性,她就打了方向盘,朝着高速路口开去。
她可以送他回去。
开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了,路标显示前面还有3km就到服务区,期间,她偶尔瞥见了陈最抱着手臂窝在一边很不舒服,右手始终是放在自己的胃处。
她皱眉,眼底满是担忧,把空调调高了些。
她一会儿还是在服务区停一下吧,他从佛罗伦萨飞过来,估计连热饭都没吃上。
五分钟后,陈嘉南将车驶入了服务区,这个点服务区的人还是蛮多的,停了满满当当的车,陈最还没想,这时,忽然安静的车内铃声大作。
陈嘉南条件反射性地抓到电话,摁了接听键,猛然看向副驾驶的人。
好险,没醒。
她低头看手机,是自己妈妈打来的电话。
她把手机放到耳边,轻声说:“妈妈。”
电话里头温淑柔很是担心问:“南南,你现在在哪儿?亲戚们都在等你吃晚饭。”
是的,今天除夕夜的年饭,怕是吃不上了。
陈嘉南眸色沉了沉,解释:“妈妈,我现在恐怕是不能赶回来吃晚饭了,你们别等我了,先吃吧。”
另边,包间内,温淑柔扫了眼包厢内谈笑风生、嘘寒问暖的十来号人,朝着陈胜鸣温柔笑了笑,指了指电话,陈胜鸣点头示意,然后温淑柔便起身出去。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陈嘉南眼珠子转了下,下意识瞥了眼副驾驶位小憩的陈最,她随口编了个理由,小声说:“妈妈,媛媛的爸妈没在家,她现在一个人在家,她男朋友还在来的路上,我先去她家陪陪她。”
“嗯,今晚不回来了?”温淑柔也没怀疑,直接问。
“要的,我会晚点回。”
温淑柔也没多勉强:“行,你晚上回来注意安全,要不要我让你爸爸去接你?”
陈嘉南瞳孔放大,一惊,立马一口回绝:“不用了,妈妈,我自己可以。”
搪塞了自己妈妈后,这才挂了电话,陈嘉南这才松了口气。
正当她准备推门下车的时候,车内响起了一道清冽的男声。
“媛媛是男的女的?”
陈嘉南愣了几秒,抿唇道:“我发小。”
陈最直起身,解开安全带,凑过去,单手撑着车座,唇角勾着,“发小也分男女。”
这样的举动,不由得让陈嘉南的后背僵了下,紧紧地握着车把手,无所适从,只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忽然漏掉了半拍,周身包裹住他的男性气息。
她喉咙一紧,便下意识的轻嗯了声。
很明显自己是在回答他的问题,有点前言不搭后语似的。
两人彼此看着,对视几秒后,陈最忽地低声笑了起来。
“是男的啊。”
陈嘉南猛然瞪大双眼看他,他肯定是误会,飞快解释:“女的。”
“哦。”陈最拖着尾音,笑容不减,“知道了。”
说完他推开车门,长腿一跨走了下去,见状,陈嘉南也赶紧推门跟了出去。
这个问题很让人瞎想,倘若她说是男生的话,陈最会不会生气呢?
两人带了一身寒气推门走进了服务区24小时便利店,店里面暖气很热乎,此时,老板一家人正坐在小餐桌前吃饭看春晚。
电视里,余音绕梁的歌声飘了出来,很是应景。
两人要了两份土豆咖喱,用微波炉叮热后,坐在玻璃窗户的餐桌边吃了起来。
陈嘉南吃完后,就拿着手机去付了钱,顺便询问老板有没有热水袋和胃疼的药,老板正好两样都有。
老板把东西装在袋子里递给她,下巴往陈最那个方向抬了抬,视线看过去:“给你男朋友的?”
陈嘉南一时间有些尴尬,笑了笑:“嗯。”
老板把陈最当成自己男朋友了吧。
等到陈嘉南折返回去时,陈最不在,她环顾四周都没人,他的手机还放在桌上,人应该没走。
陈嘉南就很乖巧地坐在原地等他,拿起胃药的说明书看了看,店里面也来来往往的过客,匆匆来,匆匆走。
忽然陈最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忽然亮了,陈嘉南不是故意看的。
好奇心驱她凑过去,结果看见了锁屏壁纸,她难以置信。
因为这壁纸的照片正是她本人。
这张照片好像是她成人礼时候,在宜城六中操场上拍的,照片里,她身穿白色的吊带长裙,手里捧着花,笑得灿烂。
关键是,这张照片不是完整的,被刻意地分成了一上一下的两边,上半截是陈最懒懒地搭在主席台的栏杆上,下半截就是她抱花的照片。
感觉就像是情侣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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