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接连射出的子弹还是落在空处。
子弹头突破音障刹那间穿过安启明所站的空间，在泥路面留下灰白印记。
在枪响的瞬间，那道身形好似掉入强酸的锡箔纸那样消解在空气中。
第三声枪声响起时，林陌像是提前预知一般身形向后跃出，一道寒光瞬间切断他身前那片空间。
枪口对准身前那片虚无。
“砰！砰！”
又是两声枪响，弹壳随着硝烟抛射出去。
仍是不见血花绽放。
寒光迫近，锋利的刀刃好似切豆腐一般没有任何阻碍斩断3d打印的枪身。
另一柄翻飞的利刃抵在林陌身前。
精美雕花的刀柄，安启明仅用皙长的拇指中指轻握住。对于普通人的肉体的来说，两指施加的力量足够的刀刃刺穿的喉咙。
“有进步。”
安启明嘴角翘起弧度，笑容妖艳。看向林陌手中握着被他斩去一半的枪身。
“枪这种东西不太适合你。而且……”
安启明拿过林陌手里的枪，单手卸下弹夹，取出一枚子弹。抵在锁骨上方竟是硬生生将子弹压进去。
鲜血如水流，浸湿白色衬衫，脸上却是笑容依旧。
“你看，有什么用呢？”
“要不你等我找把js05对着你脑门来一枪试试？”
“你觉得你有那个机会吗？”
“机会是自己找的，总得尝试下不是？”
看着林陌冷峻的脸，安启明摇摇头。
“就算你到时候真的能短暂‘杀了我’，过不了多久我还是会出现在你面前。”安启明收起抵在林陌喉咙前的匕首，用长辈告诫的语气道。
“深有体会，你比苍蝇难缠多了。但你放心，我一定会确切地杀了你。你先想好下去之后跟他们怎么说吧。”
安启明玩味地望向花前的墓碑上的照片，又看向林陌。
“你不会真是想替他们报仇吧？”
“毕竟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哈！哈！哈！”安启明笑得前仰后合，被子弹刺穿的伤口飙出鲜血溅到几滴道林陌脸上。
“哦，抱歉，一时没忍住。”
安启明像个穷讲究的书生正了正衣衫，鲜血染红的衣衫看不到什么体面，只会让人觉得惊悚。
“你要报仇该去监狱找啊，凶手还在里边关着呢。”
“有机会一定去。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你可以在这儿再陪会儿他们，等警察来。”
林陌说着转身便要走。
“把离开时候留下的东西都带上吧。”
“你说的是什么？”林陌回头看着他冷声道。
“这个世界早就不一样了，你出去一趟应该深有体会吧？接下来会发生很多事，不把那些东西带上，你会死的。”
林陌没有回应，沉默着离开。
身后传来安启明的声音。
“对了，忘了说了。”
红日下安启明对着林陌离去的背影优雅地行礼，被血染红小半的衣服在落日余晖下显得无比诡异。
“欢迎回来！”
……
“林陌……对吧？”
“我是。”
林陌看着手持警员证，身穿便服的几人，不安和疑惑依次涌上心头。
“别紧张，我们是本地警察局的，就是来找你了解下情况。”
说话的人是个有体态强壮的中年人，林陌回忆了下对方出示的警员证，名字好像叫李渤。
“你……就住这里？”
李渤快速四下扫视一番，偌大的客厅一览无遗，连张凳子都没有，比他高中忘在桌上一个周末没去管的抽纸还干净。
卧室门半开着，只有一张床，和鼓鼓的行李箱。
其他房间没看，估计也差不多。
“对。”
“连点家具都没有？”
“刚搬过来，还没来得及买。”林陌看着四下打量的三人，皱起眉头。“你们来是有什么事吗？”
“哦。之前接到一个报警电话，说是有通缉犯的消息，是你打的对吧？”
林陌愣了一下。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你们抓到那个通缉犯了？”
“那有那么快。只是来找你了解下情况，你在哪里见到他的？”
“城北的通惠陵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