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这片空间排斥一人，惠泽另一人。这其中到底是什么原因，顾幼芝不清楚，但祁问川愿意将这件事坦然告知，顾幼芝便愿意相信他。
“恢复经脉，全盛时期的我尚且不能做到，”祁问川温和的笑，“芝芝，那时我不知道如何同你解释。”
话说到这份上，顾幼芝自然摇头，“你恢复是好事，我们一起寻找出去的路。”
顾幼芝拉着祁问川起来，两人开始一同观察那光球。这一次顾幼芝没有阻止祁问川的碰触。她愿意冒风险赌一赌。
祁问川玉白修长的手刚一接触光球，就发生了变化。手掌覆盖上的三分之一的冰壳融化，那上面的文字重新被光晕覆盖，只能看见一个发光的球面。
她松了口气。
犹豫了下，她伸手也要去碰，被按住了手：“你不用。”
她知道祁问川的顾虑，若是光球和潭水一般，她整个手掌就不用要了。
可同样，她只有碰一碰，才能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系统。
“没事的。”她抽出手按在上面，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整个空间无风自动，巨大的飙风之中，绯红的裙角飞扬。
身体之中有什么东西被吸了出来，先是一片、两片……有越来越多的迹象。
那些碎片展现一幕幕画面——
年幼的顾幼芝抱着椿华道君的袖子叫师傅。
少年时的江沅看着雪地中练剑的祁问川，手中拎着红木食盒。
一身红衣的江沅坐在魔族宫殿中，笑意盈盈的看着窗外。
荒芜的苦寒之地中，穿着破旧衣裳的少女肩头站着一只鸟……
那些画面全都来自于第三人的视角，她已然确定了光团就是系统。
她松开手，所有的一切在瞬间消失，顾幼芝抿着唇，偏头看着旁边的祁问川。
祁问川收回视线，面对这些零碎的画面，什么也没有问。
他没有命镜，自然也不知道妖魔主和顾幼芝的渊源，这些画面虽然令他窥见一二，但他愿意等她主动和他说的那天。
这个时间不会太长的。
顾幼芝松了口气。
祁问川真是个好人，她刚刚还怀疑他真是不应该。
这片空间被看不见的空气膜阻隔，被围成一个四四方方的正方形。两人之前所在的石台就是正方形的中心。而那谭水所在的位置，如同叠放在正方形上的多出来的一块区域。
整个潭子极大，放眼望去波光粼粼，看不见尽头。
顾幼芝站在潭水边。
“发现了什么？”
“这池水的底部……”顾幼芝蹲下来，“是不是有什么图案？”
池水黝黑，看不见底部，但池子底有什么东西反射金光，冷不丁晃人眼。
两人仔细观察了下，终于发现那是一副画。
具体画了什么看不清楚，以祁问川的修为也只能看清一片缥缈的衣角，似乎是个人像。
祁问川打算下去池子里看看。
“不行！”顾幼芝连忙拉住他。
尽管祁问川已经恢复了修为，而且池水对他有利无害，但是这里的一切都太古怪了，要是中途出了什么变故，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祁问川安抚：“这些东西伤不了我。”
这不是伤不伤的了的事情……
顾幼芝不放手。
祁问川：“芝芝？”
他叹了口气，反手握住她的手，“你伤口还没好，别太用力。”
他话语虽然担心，眼神中却透露出笑意，顾幼芝抬头看了一眼他的眼神，有立马的低下头去。她知道他铁定误会了。
虽然她确实也很担心祁问川，但更担心的是她自己！
她有些尴尬，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有些不自在的说道：“你要是有什么好歹，我也必死无疑。”
祁问川失笑，“为了你，我也会安然无恙的回来。”
顾幼芝偏开头，觉得这话可真假。要是真遇到什么应付不了的事情，能不能活就听天由命了，哪能你说能安然无恙就安然无恙。
她不想和祁问川争辩太多，“这里太危险了，你离开后这个光球若解冻，我会死的吧。”
顾幼芝说完，祁问川却没有很快回话。她有些奇怪的抬头看去，就被拉进了一个怀抱。
那怀抱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以及克制的温柔，男人磁性温和的声音响在耳侧，“芝芝，只要我还活着，施展的法术就不会失效。”
可若是他死了……
“若是我死了，”祁问川叹息一声，抱着她的力度加大，在她耳边留下轻笑，“与我共赴生死，委屈你了。”
共赴生死……
也太不吉利了。
“别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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