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小说 > 恐怖灵异 > 春茧 > chapter 13
    第二天傍晚差不多的时间,周子祈果然又来了。

    今天葛越越在教室,周子祈在走廊外敲窗,葛越越一把将窗户拉开,不耐烦问有什么事?

    周子祈下巴往里一努,说:“叫下春简。”

    “你天天跑来骚扰人姑娘干嘛?”葛越越警惕瞅他,“你以为个个都像你这么自来熟?谁都非要承你的情?”

    昨天周子祈来七班给春简送饭的消息轰炸全班,她来得晚,听罢一脸了然切了声。

    左右同学叫她发表下看法,她扯唇冷笑了声:“你们都觉得他人超好,和谁都玩,性格简直完美是吧?我说他对谁都这德性,你们信吗?表演型人格是这样的。”

    她对周子祈的评价简直刻薄。

    大家都知道她脾性傲,嘴巴毒,容易炸毛,但也从未见过她如此没道理地攻击过谁。

    七班的同学一脸悻悻,啧啧称奇:“都说兄妹之间没好话,互相嫌弃对方,但你这怎么跟有深仇大恨似的。”

    葛越越不想多谈他,撇撇嘴,“你就当是吧。”

    此时此刻,周子祈倒是不恼,他对葛越越的态度习以为常,少年挑眉,只是散漫笑着纠正一句,“什么叫骚扰?建议重新学下语文。”

    葛越越懒得多说一句,转身出了自己座位,径自去春简那儿把人叫了出来。

    春简取下耳机,走出教室,周子祈过分自然地同她打招呼,“晚上好啊。”

    春简慢半拍地回:“……晚上好。”

    他无所事事地随口问:“借本书看看?”

    “你说的上次那本?”春简能想到的他再次来找她的理由似乎只有这个,“我还没——算了,我拿给你。”

    春简转身,正准备回教室把书拿给他,周子祈喊住她,无可无不可地说:“其他的也行,哦,没有也行。”

    春简不大明白他的意思,掀了掀唇,少年弯眼笑了笑,懒洋洋挥了下手,“好了,我走了。”

    好似他来找她,只是走个过场。

    好似只为了证明,她春简是一个有人缘的孩子。

    十月中旬,黎中一年一度的秋季运动会将近。这周周五的班会,宋洁和体育委员拿着一沓项目报名表上讲台,号召全班积极参与报名。

    葛越越填了女子100米短跑,她平时就跑步爆发力好,一百米是她的擅长项目。

    她一贯不服输的性格,参与了就认真对待,最好拿第一,这几天下午放学抽空就会带上表去操场跑上几回,练习得异常专注。

    这一天,葛越越跑完步,拿着饭卡去食堂吃饭。食堂门口碰到余婉,她亲热地挽起葛越越胳膊,说:“越越,跑完了呀。走走走,正好,咱们一块儿吃饭去吧。”

    葛越越没什么所谓,踏进食堂,去档口买了生煎和鸭血粉丝汤。

    余婉选择困难症,思来想去,最后也和葛越越买了一样的晚饭。

    此时过了饭点,食堂人流不多,两个人端着餐盘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葛越越没吃几口,一抬眼,看见郑奕辰他们也端着餐盘,走了过来。

    郑奕辰一行人在葛越越和余婉对面落座。

    王耀刘先念一坐下就开始和余婉胡侃海扯地吹牛逼。余婉充好人,时不时把话题引葛越越和郑奕辰这里,试图缓和二人气氛。

    郑奕辰瞧葛越越。葛越越爱理不理,嗯嗯啊啊敷衍回应,闷头干饭。

    半晌,王耀意有所指地问葛越越,“你哥和春简关系很好吗?铁了心要罩她?”

    葛越越咬断一口粉丝,掀眼,“什么?”

    他在说什么。

    怎么每个字都懂,但听不明白他讲的是什么东西。

    王耀忿忿不平地说:“那多嘴讨嫌的家伙,把老子害惨了,我这人最他妈讨厌背后打小报告的人了!”

    他振振有词,想起来憋屈,说起来就火大——因为春简的多嘴导致班主任猛烈批评他,教导主任教训他两句作弊取消成绩甚至记过他都无所谓,但老张说他影响春简考试,还差点让监考冤枉她,一件一件替春简伸张正义,最后打电话告到他妈那儿,害得他被老妈当面骂得狗血淋头,停掉一个多月的生活费。

    余婉掩嘴窃笑,随口吐槽:“还别说,谁一碰上她就倒霉,准没好事,叫她瘟神不冤——”

    “啪哒。”葛越越胃口尽失,狠狠撂下筷子。

    “你们背后judge别人就很光明磊落了?一群人围剿一个姑娘,开批斗大会?”她没什么表情地反问。

    葛越越只觉得匪夷所思,在这瞬间,也忽然觉得这个年龄段的男生,全他妈没劲透了。

    她审视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还有眼前喜欢的男孩身上,她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问:“再说了,又关周子祈什么事?”

    她知道郑奕辰一贯和周子祈不对付。他们有过节,很早就结下的梁子,宿怨已久。

    他这个人,护短记仇,得失心重。

    郑奕辰轻飘飘反问,全头全尾的仿若只在意这一件事,“你站你哥那边?”

    葛越越觉得好笑,“神经病,我就非要选边站?”

    她蹭地起身,端起没吃完的餐盘,昂首挺胸,头也不回地走了。

    “切,装什么清高正义之士啊……”

    “也不知道天天在傲个什么。”

    将餐盘放到收拾区的那一刹,葛越越鼻尖一酸,眼尾濡红。

    她再也不要喜欢郑奕辰了。

    周一上午第三节体育课,沿操场跑了两圈,体育老师宣布解散,自由活动。春简回教室,快要开运动会,教室里人不多,都趁体育课在练习和准备自己的项目。

    春简没报任何项目,她不擅长运动,也私心觉得,没什么人会稀罕她代表班集体参赛。

    毕竟从国庆后,大家都当她是透明人,没有人和她主动说过话。一个班集体的边缘人,最好学会读空气,不给大家扫兴。

    她拿着水杯,去饮水机旁接水。

    杯盖拧开的那一瞬,春简呼吸窒住,胸脯剧烈起伏了下——半杯水晃荡着的杯子里,面上浮了一层烟灰,一只燃了半截的烟头,浸泡其间。

    春简一直不愿用最坏的念头,去揣测太多。但,她深吸一口气,这两天接二连三的“恶作剧”会不会太多?

    她从不去预设别人的恶意,却敌不住某些人的满满恶意。

    春简抿着唇合上杯盖,拧紧,原封不动地拿回了座位。

    第四节数学课快上课前,七班同学陆陆续续回来。

    春简一直呆坐在位置前,怀里捧着一个水杯,一动不动,缄默的身影像一尊入定的佛像,过道里路过的都忍不住投去打量的目光,或心知肚明地迅速缩回视线,或不明所以地在心里暗忖这又是什么新的行为艺术?

    人是社会性的群居动物,群居动物总有盲从性,聚成小团体报团,以他们所拥趸者为最高秩序,被规训要合群,不合群的合该被孤立、被霸凌,人群作壁上观,沉默的总是大多数。

    不会有不识趣又多管闲事的知情人跑出来说,是谁谁往春简水杯里扔的烟头。

    春简也没什么多余的想法。

    看来忍让依旧不能带来息事宁人,看来她只能以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替自己把不平伸张。

    不管有用没用,先掀翻桌子再说。

    等张淮秋上完最后一节课,拿着教案准备离开教室的时候,春简在众目睽睽之下起身,抱着一个水杯,冲到张淮秋跟前。少女眸色无波旋开杯盖,高举,递到张淮秋眼下。

    “张老师,有人往我水杯里扔烟头。”她平静而简短地叙述。

    “上周,还有人往我抽屉里塞诅咒符纸。”

    “前几天,我的数学卷子不知道被谁打湿,然后塞在了抽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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