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金叔你的意思是，你居然打算以我的名义签那个阴阳合同？”
宋宁脸色惨白难以置信。
“……不止这样，其实我还做过其他对你不利的事情。”
金盛咬着牙，把自己以前做过的那些事情都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起初宋宁还惨白着脸，到后面他宛若没有了气息一样，表情反而渐渐变得了平静了下来。
金盛好不容易都坦白了个干净，见他这副样子反而有点看不上了。
他也没做什么好吧，这宋宁这副鬼样子什么意思？
他刚想嘲讽几句，脑海里莫名闪过那个鸭舌帽黑衣人。
一种恶寒让他默默噤了声。
办公室里助理刚送来的咖啡还冒着冉冉热气，宋宁的心却已经如同坠入深渊。
他看着金盛陌生又熟悉的脸，语气艰涩。
“既然金叔你都瞒着我做了这么多事情，那你今天来找我坦白，又想要做什么？”
他不明白。
也想不通。
金叔既然已经私底下恶事做尽，又何必今天来和自己坦白？
宋宁惨白的脸，脑子像是被冻住一样无法思考。
难道是他自己想要坦白的吗？他还不是被逼的！
金盛心底骂骂咧咧，嘴上却给自己最后一丝体面。
“也没什么，就是忽然良心觉醒了，觉得你爸和我兄弟多年我这么做实在对不起他，我等下会和警察自首的，现在就是过来和你说一声，不让你被瞒在鼓里。”
“哈，和我爸多年兄弟。”
良心觉醒？
应不应该告诉金叔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多么好笑？
宋宁浑身发冷，勉强挤出最后一丝清明。
“是吗？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和金叔你一起走一趟吧。这么多事情，公司确实应该报警了。”
金盛脸色大变。
“你要报警？”
宋宁已经站起身，身形像是飘一样飘到金盛身边。
“金叔做了那么多事情，难道公司不应该报警吗？”
宋宁报警和他去自首可是两码子事！
金盛有点急了。
“不用，公司离不开你，我都说了我会去自首，你还亲自跑这一趟浪费这功夫干什么？”
“金叔你也说了，公司一半的骨干都已经被你用各种名头要么拐走了要么已经挤兑跳槽了，公司还有什么离不开我的？”
宋宁语气冰凉，和他的心一样。
金盛拉下脸来。
“宋宁你可别任性了，我去自首是我良心发现，你要去报警那这事可就闹大了，这对咱们公司的影响可是非常大的，这样非常不好你自己想明白点！”
“金叔居然还在乎对公司的影响吗？”
宋宁淡漠的脸上挂着一抹讥讽和意外。
“那金叔做出那么多事情的时候，怎么不这么想呢？”
金盛脸色有点难堪。
如果不是那个鸭舌帽，他哪里会暴露自己？
宋宁怎么可能会知道他做过什么！
现在他都已经主动和宋宁坦白了，宋宁居然还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他宋宁难道就真的不念往昔的情分吗？
“宋宁你想清楚了。”
金盛一改之前认错的态度，脸上闪过一丝狠辣。
“我和你爸可是多年的好兄弟，你也是从小叫我一声叔叔长大的，你真的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你当真就不管这么多年我和你家的情分了？”
宋宁捏紧了咖啡杯，目光平直地看进金盛那双凶狠的眼底。
“原来金叔你也知道和我爸是多年好兄弟，还知道我要喊你一声叔。那金叔你是怎么能不管这些情分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呢？”
甚至在今天之前，蓝斯和他说起金叔可疑的事情时，他甚至根本没有怀疑过！
如果不是今天，宋宁忽然愣住。
对啊，为什么是今天？
为什么今天金盛忽然跑来和他全部坦白了？
为什么？
金盛没想到这宋宁居然真的这么绝情。
他气急败坏之下语气带上了一丝威胁，“宋宁小子，你搞明白一点，这个事虽然是叔对不住你，但我已经打算去自首了，这事情就该在这里了了。你要真跑去报警，那往后咱们两就桥归桥路归路，以后这公司和你我也就不管了，到时候我会做出点什么我自己可都不清楚了。”
宋宁对上那双满是威胁的眼，缓缓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