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说书先生唠叨半天后,英慈一脸担心地离开茶馆。
这两天大姐、大姐夫和娘上了山,在明月坊和伙计一起干活,家里只剩二姐带着大柱、二丫。
见英慈背着小包裹回来,在院子坐着看书的二姐慌忙将梅子塞进嘴里,扔了手中的话本子,一路小跑到她跟前。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现在还没满七日呢?”
英慈就想起在付红云脚盆里泡坏的纸,别提有多郁闷,可不想让家人知道了担心,于是挤出个笑容。
“我听朋友说已经找到海天瓷秘方了,所以请假回来见他。”
二姐连珠炮似的问:“什么朋友?我认不认识?你这次回来呆多久,啥时候回书院?”
英慈总觉得她表情与平日不同,透着些心虚,可左顾右看又没发现什么异常,便快步朝自己闺房走去:“邬陵,你见过了,至少在家呆三天。”
二姐脸色微微发白,慌慌张张跟过来。
“你那间屋子还没收拾,不如住我那间屋子,我们姐妹两几日没见,刚好可以好好谈心。”
英慈更觉古怪,没有搭话,快步到自己房间门口,一把推开大门。
只见里面已经变成仓库,堆满系着红色绸缎的箱子——
原来褚奇峰前些日子放的聘礼还没被退掉呢。
英慈叹口气,转向二姐,等她解释。
二姐本有些愧疚,但瞅到英慈那失望的眼神,顿时觉得自己作为年长那个,竟然被妹子小瞧,怎么都说不过去。
她不服气地提高嗓门。
“我又没有留下它们的意思,就是很久没见过这泼天的富贵了,想多看几天而已。”
“刚好昨天下雨,我便把箱子全搬到这里,打算过两天再还。”
英慈苦笑:“多看两天,也变不成咱们的。”
二姐也垮了脸,摸摸这只箱子,又拍拍那只箱子。
“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世上万事万物没有一样属于自己,都是来来去去一场空。”
“可凡人哪里能够克制,只能将眼耳鼻舌身感受到的当做真,即便一刻钟也好。”
“最关键的是,退这么多东西,要雇人和马车,不知道又要花多少银子。”
说到银子,英慈也蔫了,与二姐面面相觑。
姊妹俩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叹息。
这时二丫挥着小手朝两人跑来,鼓着胖乎乎的腮帮子,模糊不清地喊着。
“褚家出事了。”
大柱拿着一根树枝,在后面追,见二丫一头撞到英慈身上,他也抹了把鼻涕,往英慈身上贴。
“姨母!姨母!”
英慈可没心思跟两个孩子玩闹,按着二丫的肩膀问:“二丫,刚刚你说什么?”
二丫年龄小点,涨红了脸,叽叽咕咕半天,说不清楚。
大柱将她推到一边,信心满满地挺起小胸脯,替她解释:“外面的人都在说呢,褚家出事了,去了好多好多官兵。”
二姐也觉得不对劲儿了:“哪个褚家?”
大柱大声道:“自然是督陶官那家!”
二姐顿时想起那个不苟言笑,将摔倒的自己拦腰抱住的男人,神色微变。
英慈顾不得看她的反应,将两个孩子往二姐怀里一推,便急匆匆跑向褚家。
褚家在景德镇中心,小时候她路过那片宅子,羡慕得啧啧出声,还和二姐小声说过,若是往后她有了银子,也要把明月坊和自家扩到这么大。
只是这天天色阴沉,将她记忆中那金碧辉煌、的宅子化作黑黢黢的剪影。
瓦楞上几只乌鸦停着,发出凄婉不祥的叫声。
镶着金亮铜钉的大红色木门敞得老大,几名女眷跪的跪,趴的趴,哭得肝肠寸断。
百姓堵在宅子门口看热闹,英慈费劲儿地扒开几名老人,踮起脚,也没看到什么名堂,只能竖起耳朵听周围人说话。
“褚家到底出什么事了?”
“听说是督陶官贪污。”
“褚家大公子么?他一向清明廉洁,怎会如此?”
“谁知道呢,说不定只是道貌岸然,背地里做的什么勾当,你都不知道。”
“或许只是被人栽赃陷害?”
“也有可能吧,反正官场黑着呢,是是非非谁都说不清楚。”
“这事一出,褚家估计要花很多银子,才能摆平吧?”
“也不知道褚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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