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院内。
一干瘦黝黑的乞丐右手杵着根竹竿，左手抱着一个破碗，躬着身子神情紧张的看向面前众人。
苏牧安抚道：
“莫要紧张，把你看到的全部详细说来，若是有用，有赏！”
听到“有赏”两个字，乞丐眼睛一亮。
他之所以来报案就是因为听说了这里有位大人在查张家与陆家的灭门案，就想着那个人会不会跟案件有关。
如今看来是来对了。
乞丐想了想当天所看到的场景，缓缓说道：
“看到那人的前一天晚上，小人由于没讨到吃的，饿了一晚上的肚子，所以第二天醒的很早，天还没亮就四处溜达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人家不要的剩饭剩菜。”
“路过牛栏街时，看到一个女人手里挎着个篮子，在陆家废弃的宅院门口停了下来磕了三个头，然后往南郊方向走去。”
“小人一时好奇，就追了上去。”
“等一下，你是说你看到一个女人在陆家废宅外磕头？可有看清她的长相？”
乞丐摇头。
“当时天还没完全亮，又有雾，小人只能从她身段上推断她是个女人。”
苏牧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那女人出了县城往南郊的坟场方向走，小人本来是有些害怕的，想着要不要再追过去，但是肚子饿的实在不行，就估摸着她是不是要去上坟祭拜，这样说不定还能捞一点供品吃，所以就壮着胆子跟了上去。”
“然后我就看到她拿出供品和钱纸在陆家的坟前烧了起来。”
“小人藏在一棵大树后面，悄悄看过去，在她磕头时恰好看到了她的长相，不过她脸上蒙着面纱，具体长什么样小人就不清楚了。”
说到这，乞丐挠了挠头，有些疑惑的继续说道：
“她磕头时，小人好像听她在说爹、娘，女儿给你们报仇了一类的话。”
“小人当时就觉得奇怪，陆家人十年前不是被灭门了吗？这女的是谁？”
乞丐此话一出，一股冷风吹过，院内众人身体不禁一颤。
严县令搓着手奇怪道：
“噫，怎么突然间感觉有些冷？要下雨了吗？”
整个平安县内，也就苏牧等少数几人知道当年陆家还有一个女孩活了下来。
这乞丐见到的那个女人，一定是当年那个女孩。
后面的事不用乞丐说，苏牧也能猜测一二。
等那女人走后，乞丐上前拿走了供品，地上仅剩下还没有烧尽的黄纸被雾气打湿，随后被前去调查的冯城两人拿了回来。
“如果让你现在去指认对方，你能不能听出对方的声音？”
苏牧看向乞丐问道。
乞丐点点头。
“没问题大人，小人别的不行，但这双耳朵灵的很，只要她在我面前说一句话我就能听出来。”
苏牧从空间背包内拿出二两银子递给他。
“最近几天不要离开平安县，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会叫你。”
苏牧有预感，真凶马上就会浮出水面。
对方已经杀了张家一家，鼠妖也被剿灭，对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看着手里的银子，乞丐高兴的连连点头。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好了，你下去吧。”
刚送走乞丐，一个衙役跑了进来。
“县令大人，苏大人，有个书生求见，说是有朱大勇的信息。”
“还有，这里有封信，是一个小孩儿跑过来交给我的，指名要交给苏大人。”
“让他进来！”
苏牧接过信，拆开信封看了一眼。
里面只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十个大字。
“欲寻张仁凤，西郊古墓下。”
苏牧看后神色一震，将纸条一收，看向一旁的严县令，
“严大人，西郊古墓离县城多远？有何特别之处？”
“西郊古墓？那里都是些荒废的墓群，鲜有人去往那里，离咱们县大约三十里地。”
“苏大人问这个做什么？”
苏牧沉声道：“张仁凤在那里！”
“什么？张仁凤？他真活着？”
严县令一直不太相信张仁凤还活着这事，听后很是惊讶。
“不一定还活着，也许他已经死了。”
“啊？”
严县令更加摸不着头脑了，胡子都揪下来几根。
这一会儿又活着，一会儿又死了，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苏牧看着纸条，心中不停思索着。
现在张家已灭鼠妖已亡，张仁凤已经没了利用价值，凶手也达到了他的目的，所以大概率会杀人灭口。
这张纸条，也是凶手故意送的。
对方既然敢送这封信，就有足够的信心不被苏牧查到是谁送的。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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