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缠绕在链上的幽光带着淡淡的混乱气息，又像在开口说他听不懂的话。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再转身环顾，四周已经是一片漆黑，类似性能极差的旧手机勉强地开着4k画质去看电影一样卡顿。
再回过神，终于看清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这是一片满是沙土的空地，周围没什么监控。
试探性走了两步，确认了自身的“真实感”才放下心来。
果然，这边才是真实的，刚才不过只是幻……
“姜姜啊，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姜妈看到姜俞然没多久又回来，有些欣喜的不确定。
但……
站在满是沙土的空地上，姜俞然没有看见自己的家。
“妈？你……出来了？”
“什么出来，出去旅游？你这孩子，又忘拿东西了？我叫你弟去给你找！”
“……”
“这里，不是我家吧？”
“翅膀硬了？”
姜俞然颤抖着双手，上前一把握住母亲的手。
温暖的，脉搏在跳，这分明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怕母亲担心，也不想解释什么，只好改口：“妈，我错了，我这不是起猛了没缓过来嘛。”
“唉，老毛病又犯了，等着，妈去给你拿药。”
“……妈，对不起。我好像，等不到了。”
下一刻，沉重的眼皮合上，周围的声音变得模糊，任凭怎么呼喊都不会听见了。
就像，本来就不属于那里，自己从一开始就是局外人。
“我不知道。”
……
“噗————！咳，嗯，哈啊……”
总教官办公室，替李想处理完剩余工作的赵韫突然呛到，一口茶水咳到衣服上。
“这什么鬼东西？”他迅速起身，指着感知到的方向，那股气息不强，以他的精神力都无法看清楚具体是什么，
但有人向他描述过了。
“你调下监控？”
“监控拍不到，画面里空地上一个人都没有！”
他没有纠结，从作为平京镇守组组长，调过来就是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保护后辈，也义不容辞。
眼里充满决绝和无畏，毫不犹豫地抄起了放在办公室角落里那杆映着白光的长枪，然后义无反顾地冲向门外。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下跑出残影，边跑边按下远程对讲机：
“报告司令，我是赵韫，荆楚这边出现了“悖论核”的气息。”
“什么？”林司令脸色一变，“确定吗？”
“确定，以我的精神力也无法看清，极其杂乱，只是有一条对不上，
它……好像只有重明的境界？”
“我知道了，但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你去看看是否存在沟通的可能，注意不要与之发生冲突，尽量全身而退。”
“明白！”
赵韫关闭对讲机，直接冲到了那片空地，没有多久，就来到了姜俞然面前。
他站在沙土地上，看着即使站着睡着，依然睡得的比死了都安详的姜俞然，只觉得说不出的，诡异。
夜色中，姜俞然身边不断出现着各种一闪而逝的物品，
盘子、碗、剩菜、洗洁精、钢丝球、自来水、姜任、水果、垃圾袋……
脸上还挂着安心的笑，摇摇头，一边说话一边睁开眼睛。
“说什么傻话，无论发生什么，哥永远爱你啊，小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