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光达坐在赵小雨对面，她仔细观察他的面部反应，先通过一系列问题确定他的状态：眼皮的抽搐、鼻翼的扩张、嘴角的微动，以及回答问题时是滔滔不绝还是有意躲闪。
“之前体验过这个没有？”赵小雨边整理毛毡垫边问。
“那没有。不过接触过看起来类似的，我小时候玩过笔仙。”张光达简短回答，没有透露太多细节。
“这可比笔仙道行高深。”赵小雨说着，便引导张光达进行一次温和的、开放式的暗示测试。
“小时候，笔仙有没有告诉你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具体内容记不清了，就觉得挺神秘的。”张光达边点头边说。点头的动作一般被认为是真实的迹象。
张光达很容易受到影响，所以答案必须由赵小雨来引导。
关键是让张光达在“阴魂”的指引下，揭示出他内心的秘密，前提是他确实有一些需要坦白的事。
基础测试过后，赵小雨握住张光达的手，放在灵乩上。
她悄悄地触摸张光达手腕下的脉搏，脉搏的升高将暴露出他的欺骗。目前来看，他的脉搏已经略高。
“握住灵乩。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别松开。”赵小雨提醒道。
张光达咽了口唾沫，点点头。
赵小雨注视着毛毡垫，开始轻声念咒，先低后高，渐渐加强气氛，为通灵板的互动做好准备。
“召唤阴魂，请问你们来了没有……”赵小雨轻声说，随后睁开眼睛。
张光达正闭眼睛，嘴角略有笑意。
她知道人在闭眼的状态下，“念动效应”不易启动，这样的话赵小雨必须主动引导灵乩移动。如果真是全程由她来做，很容易露馅。
“睁开眼睛。”赵小雨命令。
张光达很听话地睁开了眼。很好，遵从指示能增进信任和暗示性。
此时，两人都盯着灵乩，它似乎神秘地滑向毛毡垫上印着的“是”的字样。
“我靠，这…”张光达的反应似乎与预期不符。
“说话注意点，尤其是在与阴魂交流时。”赵小雨瞥见张光达稳定的脉搏。“要礼貌。”
“对不起，对不起。”张光达道歉。“我能提问了吗？”
“问吧，你想问什么都行。”赵小雨应允。
“我明天早上该在哪块儿打猎？”张光达提出了问题。
赵小雨原打算自己提出问题，却没想到张光达的反应让她再次出乎预料。
打猎这件事儿她并不熟悉。
好在她经验丰富，知道在必要的时候让客户自己提问。
她轻轻推动灵乩指向字母“t”。
这是一个相对保险的选择，&34;t&34;可以代表多种含义，这也是她常使用的字母之一。
“t？我不太明白。”张光达一头雾水。
“我的几个狩猎点都有名字，像饵料房、半山台、老松树和日出点，没有一个是以t开头的。”
“仔细想想。阴魂正试图和你交流。”赵小雨提示。
张光达沉思了一会儿，这给了赵小雨观察他脉搏和行为的机会。
他完全相信了，这对赵小雨而言非常有利。因为下一个问题将由赵小雨亲自发起。
“t？哦，t，就像字母t。老松树旁边确实有一个t型路口，两条小径交汇。原来是这么回事。”
张光达抬头看向赵小雨，他再寻求确认。“这是真的吧？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很好，干得漂亮，张光达。
即便老松点附近没有t型路口，赵小雨也能有意将答案导向半山台名字中的&34;t&34;。她的每一次解读都预先设置了退路。
“当然，千真万确。”
趁张光达全神贯注之际，赵小雨边说边抛出了问题。
“此地是否是圣地？”
这是赵小雨最喜欢问通灵板的问题，所谓“圣地”，既能理解为灵异之地，也可解释为重要场所，方便赵小雨按需解读。
灵乩毫不犹豫地滑向“是”。
张光达忍不住惊叹：“哇哦！”
“我们再具体问问看吧。”赵小雨对张光达说，然后转向通灵板发问：“具体是指什么呢？”
灵乩开始拼出两个单词。
“快点念出这些字母。”赵小雨催促张光达，“抓紧时间，千万别漏掉了。”
张光达乖乖照做：“fen”，每当灵乩指出一个字母，他就立即念出来。最终拼出了个词：fenxie。
“粉鞋，粉色的鞋子？”
赵小雨感觉到张光达的脉搏瞬间飙升。
她也预感到他的脸上一定会反映出这种激动，果不其然，短短一秒后，张光达的脸上开始泛红，虽然这点变化对他人来说可能微不足道，但赵小雨看得很清楚。
“这个词对你意味着什么？现在好好想想。既然灵魂说对了树屋位置，那这个‘粉鞋’肯定也有它的含义。”赵小雨引导他。
张光达想抽回手，却被赵小雨牢牢按住，不让灵乩偏离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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