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传唤赵小雨至警局，要求她就亲眼目睹的魏太太自杀事件做出详尽陈述。
那位不幸的妈妈在卷到公交车底下后不久便没了生命迹象。
或许她临终时嘴角还残留着一抹扭曲的微笑。
现场有多位目击者证实了这一悲剧，此刻的赵小雨并无惧意，坦然接受警方调查，毕竟她问心无愧，且对这类突发事件早已习以为常。
然而，当蒋天翔嚼着薄荷糖的身影出现在警局走廊，气氛陡然变得微妙起来。
待赵小雨陈述完毕，蒋天翔冷言询问道： “她从小雨灵媒走出来，随后便自杀了，是吧？”
类似的情景并非首次在小雨灵媒上演。曾有一位忧心忡忡的大学生，纠结于如何让家人认同他的恋情，甚至幻想通过自杀摆脱现实。他在付了50块看过手相之后便失踪了，至于他是否杜撰了赵小雨未曾核实的女友角色，也无从考证。
“没错，警官。”赵小雨平静回应。
“你说什么？”蒋天翔眉头紧锁，显然对她的态度感到困惑。
“您说得对，警官。那位女士前来寻求慰藉与解答某个私密问题。离开时她情绪平稳，至于为何选择轻生，我确实不清楚。”赵小雨解释道。
“不清楚？你不是会通灵吗？”蒋天翔质疑。
“我是会，但我也得在适当的时候与阴魂沟通。阴魂跨越生死边界也挺麻烦的。”赵小雨淡定回答。
蒋天翔又取出一颗薄荷糖，剥开糖纸，边大力咀嚼边翻了个白眼：“你们之前都具体聊了什么？”
赵小雨佯装微笑：“您心里清楚，警官，我不能泄露。这是有客户保密协议的。”
“看不出来，你现在还兼做律师了？”蒋天翔调侃道。
“那倒没有，但如果咱们再这么继续聊，我就得请一个了。”赵小雨依旧笑着回应。
蒋天翔也笑了，喷出了一口薄荷味：“那恐怕得等一段时间。你的律师还是何伯吗？我们今早刚把他拘留，涉嫌扰乱社会治安。”
果然是因为扰乱治安，赵小雨预判的不错。
“这么严重？”赵小雨故作惋惜。
“不过是罚款而已，不过我觉得他得冷静一下，他当时穿着浴袍在街头晃，手里还拿把锤子。对了，他说那锤子应该归还给你。”蒋天翔说着，示意一名警员前来。
不多时，赵小雨看到了她的锤子。锤头仍刻有何伯绘制的图腾，但多了一些异样痕迹。
“这是血吗？”赵小雨指着痕迹问。
“我们发现他时就是这样。咱们的法律并没有禁止携带沾有自己血迹的锤子四处走动。”蒋天翔耸耸肩。
“你怎么知道那是他的血？你们检验得这么快？”赵小雨反问。
那肯定是他们打何伯留下的。
蒋天翔在两名警员陪同下，引领赵小雨走向警局出口。
他推开门，说道：“何伯不会有事的。他只是需要冷静一下。我安排这两个警员送你回家怎么样？今天你也够辛苦了。”
赵小雨在离去前驻足，目光直视蒋天翔，那微笑背后的复杂思绪透过瞳孔流淌而出。
“我会记住这一刻。”赵小雨想。
“别愣着了。”蒋天翔吞了口唾沫，尴尬地回应，“好了，赵小雨，回头见。”
“每个人心中都怀揣一丝猜疑。”赵小雨心想，“无论他们如何否认，或许我真是个通灵者，或许是个女巫。或许不久后，蒋天翔或是他关心之人将遭遇不幸。或许他会在某个时刻回忆此刻，揣测这是否正是我对他施加诅咒的瞬间。或许那份猜疑将如蛀虫般侵蚀他的内心，直至他恐惧不安，重新回到小雨灵媒寻求宽恕，祈求我不要再从他的生活中剥夺任何一部分。而我只需一个眼神，瞄准合适的对象，以合适的方式，此刻就能实现这一切。”
警员们默默陪伴赵小雨回到公寓，特意绕开了小雨灵媒周边的人群与街上的血迹。
赵小雨独自在家，倒上一杯珍藏葡萄酒，拉过椅子，凝视窗外繁华都市的夜景。
何伯还被关着，张峰背叛了她，王雨彤失踪，魏太太离世，小雨灵媒遭到涂鸦，说不定某个瘾君子正用她的刀挠痒痒。
李响正对她提供的文件饶有兴趣，蒋天翔与警方均不可信，而顾恩则在暗处伺机行动。
至于马志，他依然长眠于地下。
这些事实如电闪雷鸣般在她脑中回荡，恰似杯中红酒般动荡不已。
她注视着街头的行人：有人欢笑着从酒吧涌出，有人隔街大声对骂，一位女子将一瓶蓝色液体倒入排水沟。他们恣意狂欢，无人因“扰乱秩序”而受阻。
那么，从这场较量中赢得积极成果的概率又有多少？理智与直觉告诉她，无论她如何对李响与青岩乡，自己的生活只会每况愈下。
她那渺茫的幸福憧憬已然破灭，一切即将走向终点。在彻底被命运的巨浪淹没之前，她只剩几小时的喘息时间。
她又想到，“自顾乐乐一案后，我任凭这一切从手中滑落。我沉醉于美好生活的幻象，天真地认为那样的好运会降临在我身上。然而，现实就是这般残酷。忘记这一点，我真是愚不可及。”
赵小雨注意到一只挣脱项圈的小狗，正追逐松鼠攀上路边的大树。
“我要铭记。我用金钱、公寓、粉丝信件、出版合同、电视邀请以及生存本身麻醉自己。我需要清醒过来，真切体验这一切。”
她饮尽杯中酒，将酒杯放回厨房。步入豪华浴室，大理石墙面与复古金箔装饰熠熠生辉，她放满一缸冷水，加入厨房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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