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这男人确实心脏病发作了，而谭昕因为离他近，可能更早地察觉到了某些迹象。观众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连摄像机都拍不到他的脸。这就是个完美的机会，在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制造假象。
“第三，你有没有看过那种信仰治疗师在众人面前驱除恶魔的视频？通常是在成百上千的人群中发生的？”赵小雨问。
“嗯，然后那个人就扔掉拐杖，重新走路了。”文凯回答。
“对。但谭昕做的是相反的事。这个人没有被治好，反而变得更坏。他可能受到了建议和期望的影响，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就像一种清醒的催眠。谭昕只是运气好。”赵小雨深吸一口气，“妈的，我现在真的想抽支烟。”
文凯耸了耸肩，“我猜也是。”
“你给了谭昕那么多钱让她为你工作，对吧？你的判断可能已经被影响了。你不希望自己看起来像个傻瓜。”赵小雨直戳文凯的痛点。文凯脸上的表情已经给出了答案。
“像你这样的人存在，就是为什么世界上还有灵媒的原因之一。被咬一次，你就会为那些应该进监狱的人辩护一辈子。”赵小雨冷笑道。
谭昕到底拿了多少钱？几千？几百万？
“或许你应该在骂我是傻子之前，继续看后边。”文凯说着，按下了播放键。
谭昕接下来做出了一个挑战，这是所有通灵现象批评者都梦寐以求的预测——预测彩票中奖号码。
“你们可以随便测试，但别买太多彩票哦。”视频结束时，谭昕留下了这句话。
赵小雨抬起头看向文凯，“你怎么看？”
“大多数观众都买了彩票，但下一期开奖时他们都没中。但一周后，发生了点别的。”文凯说着，按了几个键，屏幕上弹出了一篇新闻文章。“六个人以六种方式分享了头奖。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你能解释一下吗？”
赵小雨皱起眉头，“我还是觉得不太对劲。”
“实话告诉你，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这几率可是百万分之一。”赵小雨叹了口气，“但我敢打赌，你和我都有同样的疑问。”
“我也这么认为。”文凯点了点头。
“如果谭昕能预测彩票号码，她为什么还要和你一起工作？她能得到什么好处？”赵小雨问。她沉思了一会儿，“除非她是顾恩的人。”
文凯点了点头，“我雇的灵媒，原来是个双面间谍。”
顾恩找到了他的“反赵小雨”，或许还是个真灵媒。可能是想给自己上个双保险吧。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咨询，对吧？”赵小雨突然明白了什么，“这其实是一次工作面试。”
“你说呢？你是灵媒。”文凯笑着反问。
“你说得对，我就是。”赵小雨微微一笑，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看来真是来生意了。
不过赵小雨的生意并没能马上开张。她很快又被带回了牢房，只能静静地等待文凯的下一步动作。
至于文凯会不会有下一步动作，赵小雨心里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她心想：即便他真拿得出这笔钱，自己想要毫发无损地从青岩乡全身而退也绝非易事。
王雨彤呢？她到底怎么了？赵小雨问了看守，但对方只是说不知道，一脸“不关我事”的表情。
真是无语。顾恩那家伙是不是觉得我是个麻烦？那为啥我还在这儿活蹦乱跳的？
赵小雨无聊地端详着自己手上的纹路，像是能从中看出什么人生哲理似的。
她自嘲地笑了，这笑声在安静的牢房里显得尤为突兀。看守都忍不住好奇地看了她一眼。
“是不是很好奇我笑啥？”赵小雨坐在床边，一边揉着肿胀的脚踝，一边戏谑地问道。
“说实话，我并不是很想知道，但总觉得你会说给我听。”看守半开玩笑地说，“是不是你的‘死亡倒计时’又更新了？”
“哈哈，我倒希望自己有那么神奇。”赵小雨笑着摇头，“其实我只是在想重力的事。重力你知道吧，那种能让整个星球都乖乖听话的力量，它强大到足以聚合整个星球，构建了宇宙的框架。但你看，我这么轻轻一举，手就抬起来了，仿佛能摆脱它的拉扯。”
“哦？这就是你的笑点？”守卫疑惑地挠挠头。
“对啊，我觉得挺逗的。”赵小雨边说边晃了晃脑袋，“高明啊，真是高明。”
守卫一脸无语，“你真是我见过的最不可思议的人。”
“嘿嘿，那我就当你夸我了。”赵小雨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随便你怎么想吧，反正改变不了事实。”
赵小雨眨眨眼，调皮地说：“至少等你离开人世时，我的身影能在你脑海里占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