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到底是谁？”芮东强握着菜刀的手不断颤抖，这时的他才发现自己的院子里，不知何时多出来无数的玻璃碎片。
这番情景令他瞪大眼睛，那尘封已久的回忆被揭开。
“芮禾，是你，是你吗？”
“你的死不关我的事，不是我干的。”芮东强脑海中被芮禾死去时的画面占据，那定格到恐惧痛苦的眼神，仿佛就在角落里默默注视着他。
“我都是为了你弟弟，你不能杀我。”
月光下的玻璃碎片熠熠生辉，将早已情绪崩溃的芮东强撕裂成无数块。
张淮在不远处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召唤·芮禾幻影。”
鬼力凝聚成一面镜子，一个小女孩从镜子里走了出来。
都不需要张淮说话，幻影芮禾便将目光牢牢锁定在芮东强身上。
“果然，即使是幻影，也是有感情的。”当初召唤小满的时候张淮就有这个疑惑，现在得到了证实。
“看来我的能力，还有很多没被挖掘的地方。”
张淮停住了思绪，慢慢走到芮东强身前，幻影芮禾默默的跟在后面。
“你不是想知道杀人什么感觉吗？”
“上次杀朱甲你可能没太注意，现在这个人交给你。”
芮东强听到动静，缓缓抬头，便看到了满身插着玻璃碎片，胸口被一柄长刀贯穿的芮禾。
和她死亡时的模样如出一辙，是他无数次噩梦都会想起来的场景。
“女…女儿。”
“是我不好，是爸爸不对，千错万错都怪我，和你弟弟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杀了我吧，放过小森，他可是芮家唯一的男人了。”
说着，芮东强竟然跪在地上，对着自己女儿开始不停的磕头。
芮禾看向张淮，似乎在征求意见。
“放心，人死了，我会处理。”张淮淡淡开口，仿佛死的只是一个蚂蚁。
听到这话，芮禾缓缓抽出胸口的长刀，那原本空洞的胸口竟然开始不断溢出鲜血，而那柄长刀也随着芮禾的动作开始变换外形。
抬手，挥肘。
叱——
芮东强缓缓倒下，芮禾的幻影并没有立刻消散，反而引着张淮走出了院子。
满地的玻璃碎片直接融入了月光，消失不见，院子里恢复如初。
隔壁二楼，大娘家的窗帘轻轻摆动几下，也归于平静。
片刻后，芮东强猛地起身，大口的喘气。
他摸遍全身，却发现连一处伤痕都没有，只有地上散落着碎发，证明刚才那一幕是真的。
“妈的，见鬼了。”芮东强魂不守舍，打了个哆嗦，这时，他发现不远处的草堆里蹲着一只刺猬。
那咳嗽声就是这刺猬发出来的！
借着月光，他还看到了自己门上被涂满了腥臭的血，这些小虫子正是这样被吸引过来的。
“呵，都是吓人的把戏，我就说，芮禾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回来？”
话是这么说，但他依然觉得后背发凉，赶忙跑回了屋子。
……
“这里，是刘阿姨的店，她家包的包子特别好吃。”
“这里明明是个玩具店，怎么现在成五金店了。”
芮禾一路走遍镇子，似乎是缅怀过去，很快，她眼前一亮，飞快地跑向东边：“那边有一条小河，我特别喜欢在那里捉蝌蚪。”
但到了地方，并没有小河，只剩下污浊的泥地，垃圾成山。
芮禾不死心，继续跑，跑到一片杂草丛：“晚上这里有特别多的萤火虫，还有青蛙。”
但草地早就荒芜，露出大面积的贫瘠的土地。
“怎么什么都变了。”芮禾有些委屈，张淮摸了摸她的脑袋，示意她看天上。
城里的污染并没有波及这边，群星依旧闪耀。
“还有一些东西没变，不是吗？”张淮说道。
芮禾仰头看着天空，直到脖子酸了，这才低下头。
“我没有杀他，你会觉得我很没用吗？”
张淮笑了一下：“怎么会，相反，你是一个很有勇气的人。”
“对没错，我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没动手！”芮禾瞪大眼睛，握紧拳头：“我只是和过去的自己告别。”
张淮顺势将芮禾抱住，这里并不是诡异世界，所以芮禾只是相当于一团空气。
“你会一直做我的哥哥吗？”
“会的，一直。”
【好感度提升，当前关系：至交】
【鬼力+2000】
【当前鬼力：4000】
【已达成最高好感度，检测到鬼力不足，技能解锁失败】
又是这个提示，到底要多少鬼力才能解锁？
忽然，张淮有了明悟，南淑兰说过，等他到了一定实力，就能再次看到小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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