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小说 > 恐怖灵异 > 星君的话本 > 第四十九章 谋生
    “追!她们跑不了多远!”军兵在姻城各街小巷穿巡,满疆使臣大怒,程王下令追寻程穗安和程知乐两人。

    经讨再三,满疆不愿再选和亲人选,只因落定人选时已向满疆帝禀告,并早已取了新娘的血为日后祭祀作提前,满疆向来信奉巫蛊之术,常年以活人鲜血供奉蛊神,在祭祀前就会抽取落定之人的血到鼓铃中,所以选定的人不管是生是死都要将他带回奉献给蛊神。

    这也意味着诚信,重视蛊神而不是随意,蛊神会世代保佑满疆子民,相反,若将蛊神视作邪祟,不供奉,不信仰,蛊神大怒,会带来不幸之灾。

    是以,满疆子民世世代代都以蛊神为神,从第一代开始,就已经有了活人献祭的法事,流传至今。

    姻城男子不多,各地官员的办事能力没有这么快,军兵分在四方边界,姻城宫留着的多给程王当做禁军,下令找程穗安两人都不能在短时间找到,画画像贴通缉的速度都赶不上她们逃跑的速度。城门不能封锁,通商之人日行,这是先前姻城与他国签订的协商。

    “你回去吧,阿穗。”

    是夜,程知乐辗转反侧,内心惶恐不已。

    她们跑到深林废弃的老宅,随意铺了个草席,程穗安自小娇贵,这早席扎人,她怎么也睡不着。

    索性她直接坐起来,沉默了半响:“不回。这次和亲的人是你,他能做到让女儿直接送死保不准下一个就是我。”

    她再也不会相信程王,母亲的后事他没有办理,食言了,她也坚信往后,程王不会则女子为官,他做不到的,悠悠众口他堵不住,行事犹如举棋不定,没有一个君王该有的主见,旁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程穗安早该知道的。她不该对他还抱有希望。

    “没有他给我的荣华富贵,我照样能活。”程穗安说完这句就躺下睡去,直至天明。

    这是姻城冬日以来的第一个暖阳,透过树缝的光给程穗安心里带来一丝慰籍,她突然笑起来,露出两个尖尖的犬牙,转身对屋里的程知乐道:“阿姐,去钱城吧。”

    “金国钱城?”程知乐道。

    程穗安点头:“嗯,钱城以金主为尊,没有太多规矩,有足够的钱,就是规矩。愿在钱城留居者,可自行到城中户部办理户籍成为当地子民,只是”

    只是她们出来,除了这身衣服,什么也没有。

    程知乐突然沉默,她知道,往后的日子都太难走了,她自己或许可以,走到哪活到哪,活着便活着,死了就随风,飘到哪里就是哪里。

    “你回去吧,阿穗。”程知乐不知道说些什么,程穗安不一样,她本可以一生顺遂,不必吃苦的。

    程穗安转身走到树缝透下的光丝,双手抚在身后仰头轻笑,享受暖阳透过树缝照在她脸上的热意:“阿姐,这话你统共说了两次,我不想听到第三次。”

    “”

    “只是。”程穗安又道:“一来我们现下没钱,去到钱城也只能是低阶者,二来,我们没有户籍,为保顺利出逃,往后我们就没有姓,三,且不说我们还能不能去到钱城,也许就会饿死在这,为了活着,我们要先觅食。四,在这之前,我们要先弄到出城的令牌。”

    单是听前三,程知乐觉得还好,可听到四来,程知乐就已经麻了:“前三者都还好,可这第四我们要如何拿到令牌。”

    程穗安轻笑:“阿姐忘了吗,姻城乃通商之地,行商者多有通关文牒,令牌只是当地百姓出城的所需物,但行商者却不是,我们只要做到收买他们,让他们带我们出城即可。”

    “收买”程知乐道:“如何收买?”

    程穗安轻叹了口气:“唉,简单,行商做生意嘛,靠钱咯,只要我们给的够多,所以还是要先赚钱嘛。”

    她叹着气说轻巧的话,以往赚钱于她而言不是难事,可如今她不是茶楼的东家,姻城也没有女子行商的规矩,难就难在,她们既没有本钱做小生意,又要在城中躲过军兵的耳目,百姓的眼熟,还要在短时间赚足够的钱所以赚钱的方法只能到各处,掩人耳目。

    她们用身上昂贵的衣物换取两身男子样式最差的麻衣袍和干粮,程穗安穿不惯这身衣服,怎么都觉得不舒服,扭扭捏捏了半日,身上多处都被自己挠破了。

    引人注目的活不能干,她们跑去食肆给东家洗碗,洗一日,各赚半贯铜钱,共计一贯,程穗安看着生平以来赚过最少最累的钱,喃喃道:“不及我衣袖屁大点的布料钱。”

    除去吃穿用度,她们一日用得在少也存不了多少,离收买商者的钱更是差了十万八千。

    住可以偷偷睡在食肆只有草席和老鼠蟑螂的柴房中,东家不知道,至少也不会被军兵查到,吃不能吃食肆的,若要在食肆中吃,东家会各扣十枚铜钱,为了节省,她们每天会拿出五枚铜钱到干粮铺换取杂粮。

    程穗安吃不惯这些“腌臜”东西,吃一次闹一次肚子,起初,想着忍忍也就惯了,后来索性不吃,体验了生平第一次饿肚子的感觉。

    几日后,身子逐渐感到吃不消,洗碗也慢上很多,最后连拿碗的力气也没有了,摔碎了几个,东家看不惯,克扣了半日工钱,将她们驱逐。

    程穗安没有反驳的力气,否则以她的性子,自然是要理论上一番的,彼时的她心高气傲,觉得不干就不干,换下一家就是了。

    况且光靠洗碗每日只赚半贯钱来说是远远不足的,闹市卖艺者居多,于舞刀弄剑来说,程穗安很擅长,可近来的身子连个碗都拿不动,要如何去拿得动刀剑呢?且剩下的钱,还能买得起剑吗。

    这不是长久之计,程知乐见不惯程穗安受苦,她本该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而不是陪她颠沛流离,于是,程知乐拿着仅剩的钱给程穗安买了饭菜,钱没了总是能再赚的。

    这些钱也维持不了几日的生计,也不够程穗安几顿饭钱,程知乐会针织女红,她挨家挨户的问着是否有人需要,终于在日落之前,恰巧有户人家要给快出生的孩童绣衣物小鞋,这份能够管她们饭钱的活,程知乐默默接下,她早起滩黑,白日天亮,她很好绣东西,半夜拿着针线,却寻不到有火烛的光,有时运气好些,能借助月光的亮,绣一些简单的,只要绣得多,钱就越多,至少能保证让程穗安吃上一口热乎的饭菜。

    程穗安看着每一口来之不易的饭菜,顿感自己才是程知乐的累赘,她曾经高高在上,生来没有做过什么脏活累活,洗碗却成了她她行过大街小巷,放下脸面讨活,或许于寻常人家而言,干活根本没有放下脸面的说法,可于程穗安而言不是,纵使要做,也不是“求”着人家给的。

    她从怯懦到习以为常,再到麻木,最后直接放纵,有活就干没有拉倒。这些个窝囊费,她不是非得挣的。

    可是每每看着阿姐如此卖力,为了能给自己吃上一口热乎的饭菜,她每日里埋头苦干,手也不知被针扎了多少个口子时,程穗安又会自责不已,可她什么也做不了。

    在内心挣扎了很久后,程穗安终于放下了身段,替大户人家扫院子,她顶着日光,在偌大院子里足足扫了小半个时辰,热得满头大汗,这还是在冬日,她不禁想到若在夏日里,又该如何受得住。

    一瞬间,她似乎被她的想法给吓住了,她怎么可能会一直是个扫地的,她才不会干这份粗活到夏日。

    而她确实也干不到夏日,她扫地一会儿扫一块儿,落叶掉的速度已经赶上她扫地的速度了,她能足足扫上一个时辰,扫得既不干净也不快,还要东家多付她扫地时间的钱,东家不是冤大头,没几天,她就被又东家炒了。

    她依旧心高气傲,拿了钱还要数落东家一顿:“屁点钱还想我扫得又快又干净!狗都不干!”

    于是,扫地也成为了她这辈子再也不想干的活。

    随后,程穗安又给大户人家洗衣物,她身子好后,逐渐恢复到从前,不过她的手劲生来就大,没洗过衣服的她不懂控制力度,一天下来,她已经洗烂了很多贵重布料的衣服,这次,东家不仅克扣了工钱,还要她倒赔。

    程穗安拿不出这么多钱,只能将先前扫地的钱抵上,为了不将事情闹大引人注目,她只得留在东家多干几日没有钱拿的活,抵剩下赔衣服的钱。

    不出所料,洗衣服同样也成为了她这辈子再也不想干的活。

    从洗碗到现在,她一个铜钱也没赚着,失魂落魄的走在乞讨处街道上,这里有求食求财的乞丐,程穗安不禁想起之前撒气将许多昂贵的簪子扔在这里,顿感心疼,也是第一次因为钱心疼。

    以往她在茶楼阁楼上撒钱赏赐那些“弱美男”时如同撒纸一般轻巧,到现在,她真想同这些乞丐们窝在一处求路过的人赏赐。好歹乞丐什么也不用做,单是跪在那里即可,毕竟她现在穿的这身麻衣同乞丐也没什么两样。

    但她的自尊心不会允许她这么做,她默默拐了弯,走了很久很久,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也没有目的的走着。

    突然,她发现自己竟走到了山脚下,她又在想,如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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