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小说 > 恐怖灵异 > 星君的话本 > 第五十七章 决定
    “他是”论毅看向阿良,他躲在程知乐后面,拿着程穗安给的糖葫芦遮脸,似乎有些怕生。

    程知乐轻轻拍了拍阿良的肩头,意示阿良不必害怕,道:“他是我同阿穗在路上捡的,当时他还很小,看起来不足一岁,现在得有三岁吧。”

    论毅纳纳了然,程知乐道:“先生姻城如何了”

    此话一出,论毅也没有想到程知乐会先开口提及姻城的事,泛了些期期艾艾:“姻姻城除了南城门没守住,其他城门都都守住了,百姓暂且平安。”

    程知乐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先生呢,可是打算在钱城定居?”

    论毅也不知道,他拿着程穗安的画像找了她很久,可是她瘦了很多,画像都不像她了,她也蜕了女子的装扮,披上了麻衣长袍,束着随意的马辫,他这一年以来,只是为了寻她,逃出姻城后,他也从未想过自己的何去何从。

    “那你们呢?”论毅问道。

    程知乐道:“我们阿穗说,若是能在今年攒够足够的钱,就去往江都,那是她外祖母的家,大夫人生前很挂念老家时,带幼年的阿穗去过一次。”

    一瞬间,论毅似乎也有了定所:“哦这这么巧,我也打算南下去江都呢”

    “先生也去过江都?”程知乐道。

    论毅道:“倒没有只是听闻江都风土人情,气候清爽,百姓安居乐业,是个定居的好地方。”

    好在他曾经也看过描写江都地界的手扎,如今想起一点,还能搬出来说说。

    “原来如此。”程知乐道:“那先生何时启程?”

    论毅:“且看吧”

    话落间,程穗安两手端着抄好的热菜自灶台处走了出来,放到食桌上,程知乐搭手盛饭,阿良呆呆看着论毅没支一声,也不敢走开,只是好不自在的站在原地,假装玩一玩手中的糖葫芦。

    论毅见此,缓缓走到阿良跟前蹲下,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你也是从姻城来的?”

    阿良胆怯道:“我叫阿良。”

    论毅轻笑:“好阿良,你可还有亲人?”

    闻言,阿良转了半截身子,指着在膳房忙碌的程穗安和程知乐,呆呆道:“阿乐姐姐,阿穗姐姐。”

    或许正是因为他太小,他并不能清楚的记得比现在更小的事情,于他而言,在这之前有关父亲或是别的记忆都是零碎的,会随着时间淡忘。而对于亲人一词,他总是下意识的想起两个姐姐。

    论毅恍然注意阿良身上的刚换不久的新衣,程知乐身上的千水裙,和程穗安身上打着补丁的麻衣袍,心中百感千愁,虽然住的地方简陋,但显然是程穗安担起了养家糊口的职责,他不由得再向阿良问些什么,迫切的想要知道程穗安的种种,可他还来不及再说一句,程穗安便招呼道:“先生,阿良吃饭啦!”

    “粗茶淡饭”程穗安带了些不好意思:“还望先生不要介意,若是不合胃口,就当垫垫肚子随便吃两口就好。”

    论毅看着这一桌程穗安亲自做出来的饭菜,感概她的迁变,他毫不拘谨的坐下细品着每一道菜,说不上什么滋味,只是细品过后大口的吃着,不过多时就添饭,令程穗安欣慰。

    他突然惭愧:“相比我,你做的这些都太好了,我做人这么久,也都还没会做饭呢。”他又轻笑:“你做饭的原则同我吃饭的原则差不多,不过,我只有一个原则,那便是吃不死,至于其他,难吃或是不干净,倒不是那么紧要。”

    程知乐也跟着淡淡笑了一下,同程穗安道:“先生说也要去江都呢。”

    程穗安一怔:“先生也打算在江都定居?”

    论毅顿了须臾,思衬道:“嗯有有这个打算。”

    饭后闲谈半响,程知乐教阿良习字,程穗安带着论毅闲晃消食,几树繁花月下明,今夜也是个圆月,只是没有繁星点点,街道上亦没有什么行人,倒有些冷清。

    程穗安开口打破沉静:“先生现下住在何处?可还在教书?”

    论毅道:“我刚来钱城不久,住在南街。也还未打算继续教书。”

    程穗安:“钱城多以金者为尊,以先生的才华,定能在钱城安居,不知先生为何也想去江都。”

    论毅:“那你呢,为何想去江都?”

    程穗安:“我幼时随母君去过一次,至今还能回想起来,那是个好地方,先生不是也这样觉得吗。”

    “我”论毅不曾去过江都,他所说出来的都是在书上看到的,便也没有再去围绕这个话,他看着程穗安单薄的衣裳,下意识想要扯下身上的披着的裘衣给她披上:“别冻着”

    程穗安抬手挡了挡:“先生,你自己披着吧,我不冷。”她不像从前那样,对容易得到的嘘寒问暖感到平常,现在除了阿姐和阿良,谁待她好一点都感到不那么自在,她笑笑:“先生,我都不当少君好久了,已经不娇贵啦。先生也不必再拿我当小孩子。”

    论毅给她披裘衣的动作顿在半空须臾,默默收了回来,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为程穗安做些什么,哪怕只是一件很小的事,他也想做,但又迫于机会的少,他竟呆呆的摸索身上的钱袋子,塞到程穗安手上,含糊着:“那那给自己买件御寒的裘衣吧”

    程穗安愣愣看着手中的沉重的钱袋子,蹙了蹙眉,仿佛仅剩的那点自尊心跌落了谷底,原来她在表面就已经狼狈到需要人施舍的地步了吗,她吸了口凉气,把钱袋子塞回论毅手中:“虽过的清苦,但一件裘衣,我自己还是买得起的不需要先生给我。”

    看着程穗安蹙眉深沉,论毅突然觉得自己蠢到家了,他确实不该直接递钱,有辱程穗安的自尊,他明明知道的程穗安不是个软性子,小的时候就极为自傲,可是他忘了,在慌忙和迫切的情境中忘了。

    他默默将钱袋子放下,尴尬的想转向别的话中,可除却他想知道程穗安受了那些苦外,他一时竟说不出任何一个字来,只得低头不语。

    “我就送先生到这吧。”程穗安指着前面的路:“转个弯就能到南市街头了。”

    她刚要揖礼告去,论毅却道:“那你可是打算提前去江都?在满疆的人查到钱城之前?”

    程穗安:“确有这个打算,先生是想同我们一起吗?”

    论毅张了张嘴,低沉道:“倘若九少君知晓姻城还在打仗那她还会随你去江都吗。”

    程穗安不明所以,只觉得论毅神情怪异,直问道:“先生想说什么?”

    “假使”论毅道:“我说假使,九少君当真被满疆祭祀,你——”

    “没有假使!”程穗安无心再听后面的话,便止住否决道。

    论毅仿佛也鼓着气,艰难道:“倘若呢?也许这一天终会来的”

    程穗安逐渐恼怒,低喝道:“难道先生是想劝解我让阿姐去送死?”说完这句,她勃然大怒:“先生饱读圣贤书,难道也认为此等荒唐的习俗是对的吗?!视女子的能力如蝼蚁,却又祈求她们用自己的性命换家国安稳,祭祀的可以是任何人,但绝对不能是我阿姐!还有,百姓的生死于我,于我阿姐都没有关系,若他们非要以道德束缚,那他们就自己去死好了。”

    说到最后,程穗安也越来越平静,不再想起无谓的争执。

    “我只是”论毅怯懦着放低了音量:“希望你为人这须臾数十载能坦然接受身边之人的生死而后安然度过一生。”

    “先生话里有话。”程穗安道:“只不过我知道这话不中听,所以先生不必再说了。”她拱手:“告辞。”

    往后的几日里,论毅都再见不到程穗安,哪怕他寻到家中,程知乐告诉他程穗安去了哪里也找不到。

    他知道,她生气了。

    但其实不是,程穗安气着气着就忘了,只是为了尽快凑齐囊中的钱,她比之前更加劳累,干完这个活就赶去干下一个活,日出西沉,同样没有一刻是停歇的,待一个工期完结,拿到比以往更多的钱,她满心欢喜的跑回家,却没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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