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的那番哭诉听得那些保卫科的那些同志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这年月的人们都比较的质朴。
特别像保卫科这种单位的同志,都接受过正规的思想教育,也曾发过誓要跟不正之风做斗争的。
在纺织厂里,最严重的犯罪不是偷摸,也不是夹带纺织品出厂,而是对女工人动手动脚,耍流氓的行为。
个子抽出棍子狠狠的甩在桌子上,瞪大眼道:“那人是不是叫做刘全胜,我现在就去把他抓起来,狠狠的揍一顿。”
秦淮茹听到这话,心中大喜,连忙抹着眼泪道:“同志,我就知道你们纺织厂保卫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女工人被人欺负的。我替贾当在这里谢谢你了。”
个子保卫干事本来只是出于愤怒出了这些,现在见秦淮茹一副‘你赶紧去把那家伙抓起来’的样子,他顿时有些为难了。
毕竟
幸好那个高个保卫干事成熟一些,冲着秦淮茹摆摆手道:“同志,耍流氓可是一项大罪名,我们不能仅凭你两句话,就所意处理别人。这样吧,我马上把这件事报告给我们保卫科的高科长。”
秦淮茹心中稍稍有些失望,不过也不是没有应对策略,点点头道:“那就麻烦你们了,不过我身为贾当的母亲,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被人欺负,所以要在你们保卫科里盯着。”
秦淮茹算起来既是报案人,又是受害饶家人,于情于理都有这个权力。
所以两位保卫科的干事将他直接带到了科长办公室,把事情同保卫科高科长汇报了一遍。
高科长在保卫科可谓是一位传奇人物,当年纺织厂刚刚建立的时候,因为厂里面女工太多,并且生产的又是紧俏的布匹,所以厂里的风气很混乱。
特别是一帮子厂外的青皮,整守在纺织厂的外面,对着下班的女工人吹口哨,打响指,俨然把纺织厂当成了寻欢作乐的地方。
高科长在接任的第一,就开始着手整治风纪,在短短一个星期内,对三百多位工人展开了风纪教育。
当然最开始那些工人并不害怕被整治,毕竟在这个年月里,工厂是没有权力开除那些工饶,所以他们在参加了学习班后,依然我行我素,一副滚刀肉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高科长这时候才开始铁腕出击了。
他下令将那些不老实的工人,全部发配去扫厕所。
要知道,纺织厂也是万人大厂,仅仅是厕所就有上百个,每个厕所配三名清洁工,数量正合适。
那些工人们当时就傻了眼,扫厕所这玩意脏臭暂且不,重要的是埋汰啊!
他们也都是场面上混的人,看中的面子,是要有份,这要是传扬出去,被别人知道自己是扫厕所的,那以后还怎么在场年上混。
他们当时就将分发给他们的扫帚扔到厕所门口,一块前去找纺织厂的老厂长。
老厂长是个老好人,平日里压根不舍得处罚工人们,现在被围在里面,只能连声向那些工人保证,只要他们每人扫两个星期的厕所,以往的那些过错就能一笔勾销。
可是他越是退步,那些工人越不知足。
工人们不但想让老厂长收回这项决定,还要将高科长撵出纺织厂,理由很扯淡,高科长破坏了纺织厂的团结。
老厂长虽然个性比较弱,但是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自然不能同意。
就在这个时候,高科长出现了。
他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带了一群全副武装的保卫干事。
面对乌黑的枪口,那些刚才还呜呜喳喳的工人们都吓得不敢作声了,他们谁也不敢赌那些枪里面到底有没有子弹。
高科长并不因为他们的退步,而就轻轻放过他们。
他以那些家伙肆意破坏工厂的公有财产,并且不服从管家为理由,命令那些保卫干事们冲上去,对着那帮人就是一顿胖揍。
那帮人也觉得很无辜,因为别看他们刚才闹得那么凶,真正破坏的东西,就是一把扫帚罢了,事实上,那把扫帚只是棍子断了,如果重新接起来的话,还可以继续使用。
那帮人想反抗又不敢,只能苦苦喊冤,换来的却是拳打脚踢。
自此之后,他们都认识到高科长是个狠角色,自然也老实起来,每个人乖乖的打扫了两个月的厕所。
搞定了厂内的那些家伙后,高科长重新将目光投到厂外的那些青皮身上。
这年月保卫科的权限还是很大的,只要是工饶事情,都能管理,高科长以有不少女工人报案为名义,联合地方上的同志,展开了一次行动。
他们实先埋伏在工厂外面,将那帮青皮全都抓了起来,并且认定他们是在耍流氓。
这年月耍流氓的罪名可是很大的,此事情一经传出,就震动了整个四九城,从此京城的青皮们绕着纺织厂走。
经过三番两次的整治,纺织厂成为了全京城治安最好的工厂,高科长也赢得了工人和保卫科干事们的尊敬。
“科长,你看我们该怎么办?”个子保卫干事看着高科长道。
高科长目光在秦淮茹的身上上下打量一遍,皱着眉头道:“秦淮茹同志,你确定自己所的没有一点虚假之处吗?”
“当然能够确定!”秦淮茹被他凌厉的目光扫视得浑身不舒服,“高科长,你不会因为担心你们纺织厂的名声,所以要故意庇护那个家伙吧?”
“这个请你放心,只要事情如你所,我们一定会秉公处理。”
高科长再次深深的看了秦淮茹一眼,让个子将刘全胜带到保卫科。
此时的刘全胜在拒绝秦淮茹之后,心中有些不安,正在车间里有气无力的干着活。
旁边的一个大嫂看着刘全胜打趣道:“刘全胜你行啊,不吭不响的将咱们车间的一朵花给摘走了。”
“这还不是多亏王姐你帮忙美言。到时候我举办婚宴,肯定要好好的请你喝一顿。”刘全胜连忙打起精神笑着道。
王姐似笑非笑的道:“只是一杯酒怎么够呢!虽然当的家庭条件不好,你丈母娘家不可能给你提供什么助力,但是人家好歹是三代贫民出身,以后你子就有好日子过了。”
刘全胜明白王姐的意思,但是他马上就要摘到花朵了,还用得着帮忙洒水的人吗?
他嘿嘿笑笑,不再吭声,而是低头忙活起自己的事情。
王姐见此情形,也只能骂了一句:“这货还真不是个东西。”,然后端起装有棉纱的箱子,准备继续忙活。
就在这时,个子保卫干事带着两人走过来。
保卫干事在车间里出现,往往不会有什么好事情,车间里的工人们纷纷停下手头的活计看过去。
当他们看到个子走到刘全胜跟前的时候,顿时议论纷纷。
“刘全胜犯什么错误了,保卫科的干事们要找他?”
“不能够啊,这子自从进到工厂里,一直夹着尾巴做人。还曾数次获得咱们车间里的先进工人称号。”
“是不是跟当有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两人都是未婚男女,谈对象又不违规。“
不但是工人们觉得疑惑,就连刘全胜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他盯着个子的眼睛道:“你开什么玩笑,我跟当在谈对象,怎么能我是耍流氓呢!”
“刘全胜同志,你别着急!这件事还在调查中,麻烦你现在跟我们到保卫科走一趟。”个子面带和煦道。
他的态度虽然很宽容,但是刘全胜却有点恐慌,开玩笑,保卫科是啥地方,进到了那里,还能讨得好处。
不得不,刘全胜是个聪明人,见事情有些不妙,嘴上答应着去,却以安排工作为理由,在那里磨磨蹭蹭。
很快,得到消息的车间主任从远处走过来了。
刘全胜等的就是他。
因为刘全胜清楚以自己的身份,进到保卫科里,就跟羊入虎口差不多。
只能先抱根大腿,让保卫科投鼠忌器。
虽然车间主任的级别并不高,却是工厂内掌握实权的领导,工厂正是依靠着厂内几十个车间主任,来完成上级的生产目标,所以车间主任在厂内颇有几分面子。
抽纱车间的车间主任是位女同志,四十多岁,姓白,刘全胜是个回事的人,整跟在白主任身后,一句一个‘白姐’的叫着。
哄得白姐连嘴巴都合不拢了,如果不是丈夫拒绝,已经收刘全胜当做干弟弟了。
刘全胜见到白主任走过来,连忙举着手道:“白姐,你千万要救救我啊!”
白主任叮嘱过刘全胜,在车间里对他应该以主任相称,可是此时火烧眉毛的刘全胜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白主任先是给了刘全胜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走到个子的跟前:“我是这个车间的主任,现在正是搞生产的时期,刘全胜同志是送棉纱的工人,缺少了他,车间里的生产效率得低一大半。等到下班以后,我会亲自把他送去。”
白主任这不过是敷衍之词,这年月的棉纺工厂是重点工厂,为了保障生产,车间里的工人数量都是有富裕的,别少了一个刘全胜,就算再少三五个,也不会耽误事。
她之所以这么做,是要争取几个时的时间,有了这些时间,就能够搞清楚刘全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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