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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苏烟所说,她闲不住。
晁梦心教训这一众闹出一堆事、就差要上天的观云坊修士的时候，她也在悟道楼。
而且就在第五层。
她本在三层，帮一个在归望关收了徒弟的同门看着他家炼气中期的徒弟修炼,顺便和两个筑基后期的同门探讨心法修炼。
后来晁梦心来了悟道楼,她那边那时候一共六个人，交换下眼神后，也就跟着去了五层。
她站的位置离沐寒不远。
晁梦心甩下一众人离开后，看热闹的也散了场,被教训的人有不少能走动了的,等着晁梦心走了他们便也跟着散了。
只大厅中央还剩几个没缓过来的当事人，换了姿势坐在地上，彼此相对,静默无言。
对着马上就要和另外几人离开的苏烟，沐寒踌躇再三，还是蹭过去了：“苏师姐，我刚换防回来,晁师姐今天是因为什么事情,如此震怒？
“就是之前的事情，冯师弟差些狠手腕，没弹压住,导致他们三天前聚了更多的人在城外东边，和魔族精英卫队、玄灵卫队的成员发生了冲突。”
“之前的事？”
沐寒怀疑,这说的就是那天她凑巧撞见的事情。
但那件事情她也是云里雾里。
“我只知程师兄等人，因着和魔族汉杨当街冲突的事情,被冯师兄警告过。”
“警告？你还真给冯敬霖面子。”苏烟嘴角抖了一下，但除了一句慨叹，后面并未就此说更多：“他就是习惯把自己看得很低,真动手，他那一堆离奇古怪的药物一压上来，别说程逸然，刘绩都未必打得过他。”
言外之意，却是讲什么理，直接上手打老实就得了。
冯敬霖战力确实不如程逸然，但差距没到什么手段都拉不平的地步。
且冯敬霖来归望关之前，造物方面，是专门研究制毒解毒的。
“静月坊的事情，你是不知道？”
“并不清楚。”
沐寒大概明白，静月坊柳修士大概是与汉杨发生了什么冲突，而这个冲突引发了后续一系列事情。
但这个冲突，她是真的不知道。
倒是对先后被晁梦心和苏烟提到的城东郊火并，她有些猜想。
前天她回来的时候，晁梦心那一身的血味……她可是一直都想不通是从哪儿来的呢。
“和桃靖有关。”再度提起桃靖，苏烟语气十分平静；不知内情的听者，很难因此想起她与桃靖之间的血仇：
“桃靖那时急需修士元神，盯上了静月坊柳津；柳津知道难以逃脱，掉头冲入北城的下市——”
冯敬霖说的北城下市出的事情，莫非就是这一桩？
“结果你该听说过。
“北城下市因此死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两个筑基前期的巡城卫队队员。
“当然，都是魔修。”
而柳津全身而退。
沐寒明白了此间纠葛。
也明白了冯敬霖那日“事不关己”的态度的由来。
“现在事情重点就被偏转了。
“惹祸的是蓬莱水阁，而且只是那一个修士的事情。
“到头来却是咱们剑派，一大波人和人家杠上了。”
后面的事情苏烟已经不用说了。
了解了起因，沐寒清楚，后边无非就是冯敬霖给警告的态度不够强硬，程逸然自己也是个容易想一出干一出、遇见突发事件和弟妹撺掇容易沉不住气的的急脾气。
两者结合，事态很容易控制不住。
闹到后面的东郊、隔拒线两回约斗群架，堪称顺理成章，毫不离奇。
只是打到隔拒线附近，委实儿戏。
“西南方隔拒线是汉杨管着的。”苏烟道。
其实在她看来，汉杨恐怕第二回没占到便宜时，就不想再继续在短时间内坚持找场子了——至少对于挑衅剑派，他应该是这样的心理。
奈何他跟程逸然一样，被下面一群起哄的架住了。
汉杨只怕比程逸然还后悔。
不过这就与观云坊的修士无关了。
他爱怎么闹心就怎么闹心去。
不过沐寒还忍不住多嘴问道：“前日临近中午的时候，我看见晁师姐从外面回观云坊，一身血气，可是和隔拒线那边……”
“应当就是那件事。”并非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苏烟并不能确定，但那天确实有个很大的意外：“那天，魔族那边的一个新晋金丹在隔拒线附近……不知道是否为汉杨他们有意安排。
“晁师姐想去制止他们的胡闹，发现那金丹蓄力预备攻击。
“她等那人动了才出手……没让那家伙讨到便宜。”
在观云坊修士眼中，一个新晋的金丹，乍一交手，被晁梦心压下去，再正常不过。
金丹与筑基修士之间的差距不亚于鸿沟天堑。
但隔个几百几千年，总会出那么一两个能和普通金丹平分秋色的筑基大圆满。
吴长老如此，晁梦心也是如此。
所以晁师姐身上的血气，很可能是——
沐寒在心中惊叹连连，同时也觉得十分惊险。
“——这么危急的事情，晁师姐就算气到把他们全打残了，我都觉得没问题。”
想着晁梦心那日若是没有及时赶到，剑派修士可能会面对的后果，沐寒这句话说的发自内心。
伯赏听了，抬手从书柜上抓下一只香炉摆件样的东西，心里想着以后这样的事情你怕是会经常看见，嘴上却问：
“沐寒，这有套八阶的丹诀，筑基期能学，你要不要看？
“能进一步锻炼神识的。”
鬼壑可能要开始新一轮的“涨潮”了。
这是沐寒去找晁梦心请求换排班位置时，听到的消息。
“我听敬霖说，你之前在清雯的防线上，碰见了以前从没出现过的，打散十九次方才彻底消散的怪物？”
“是有这回事。”
“感觉怎么样？”
“略有些惊险。”沐寒说完，便没有其它话说了。
晁梦心等她几息，不见她有别的话说，只能无奈地笑了一下：
“我先将你调去二层前段吧。”
“好的，多谢师姐。”沐寒也没再执意要求要去二层中段。
二层中段，总共只有各班全加起来总数不到二百的修士与魔族巡守，在这二百人中，沐寒可以排到一百出头的位置。
但她修为毋庸置疑是个短板。
神识也没起来。
她动手时，看上去能比一半的人都强，但这个强是受限的。
战斗时间太长，怪物被打散后凝聚的次数太多，她是有可能和上一回碰见那狮首龟背的怪物时一样，到最后灵气恢复跟不上，神识反应也略拖后腿。
这些怪物……死死活活反反复复地，也太恼人了些。
沐寒想着，二层前段的怪物确实不太能锻炼她，但以当前的情况，她要留在二层中段，那天的事情再发生一回，她不一定能不拖别人的后腿。
只可惜，炼体这等事情，不是能一蹴而就的，不然，她炼体完成，此时必然会有足够的信心去提出要前往二层中段的要求。
“师妹闲暇时间多储备些丹药。留在自己身上。”晁梦心调完了沐寒的轮班，又道：“鬼壑的涨潮若是出现，不好说会出现几波，每一波又回持续多久。
“师妹现在修为差些，多备些药物，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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