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扯闲蛋没扯出什么名堂来,大家互相试探着,都装深沉呢。
李学武不着急,这水里的蛤蟆是有数的,谁能叫,谁不能叫,到时候就知道了。
回到办公室,李学武接到了书库那边的电话,也不知道这位张主任怎么找到的他电话,电话里说要谈谈。
李学武没接这茬儿,说自己这边忙,没时间过去,请王小琴政委跟他谈,都是一样的。
张主任也是难过,李学武油盐不进,王小琴寸土不让,这工作是没法做了。
今早上班便发现有的同志从窗子里进出呢,因为楼门口整个都被砂堆堵住了。
更可气的是,昨天叫保卫用铁锨铲出来的过道都被恢复了,且这沙土堆的老高。
再这么下去,不用走窗子了,直接爬沙堆,从二楼的雨搭上去,直接当台阶了。
好么,一楼变地下室,只有山城能这么算了。
他倒是找了上面,但上面现在也为难,根本没时间处理这个事情,大学习、大讨论他们搞的不够好,还要再搞搞。
好么,新成立的工作组把他们豁出去了,重点就放在了文化和艺术相关的领域。
书库也是一样,这种单位有很多分支机构,其中人浮于事,人员臃肿,且掌握着话语喉舌。
光是李学武知道的,那边的楼里办公的就有三家报社。
这个时候对报刊的管理力度也很模糊,是个单位都有自己的报社机构。
当社会上各阶层文化程度呈现顶尖优势的时候,难免的会出现舆论把控等情况。
对于这一点,李学武是很不希望看到的,别的地方他不管,也没有能力管。
但在他的管理范围内,是不能出现这种危险苗头的。
在这个时候,李学武坚持清退东边院大楼也就有了别人不知道的理由。
也就是说,无论张主任找了谁来,李学武的态度都不会改变的。
宿舍楼是着急,但也不是这么的着急,因为新选招的治安大队队员都是要送到山上去统一集训的。
没有三个月还能成型?
别说三个月了,这第一场风不停,他都不会让这些人下山。
作为未来的种子,老实儿在山上练着吧。
这边的大楼主要还是收回来给现有的这些队员们住宿,同时解决一部分八一六团在这边的居住压力。
两个单位现在相处的很融洽,吃饭在一起,训练在一起,办公在一个大院,安全统一管理。
如果住宿都在一起的话,相互之间的关系必定更加的融洽。
也不知道八一六团的人看没看出李学武的用意,但上次齐耀武找李学武谈话的意思就有那么一点意思。
李学武是走一步算十步的主儿,轻易不会落子,落子必定是有目的的。
拒绝了张主任的电话,李学武忙到下午五点多,定好了时间提前下了班。
今天的时间赶的真是乱,事情也多,李学武很是不想晚上出去应酬,但娄父相约,推不掉的。
指挥车到家的时候大门正半开着,秦京茹抱着一捆树条正要进院。
见着李学武下车,秦京茹有些惊慌地看了一眼院里。
“老太太,已经六点多了嘛?”
“没有啊~”
老太太也是见着李学武下车了,开口道:“才跟屋里出来,这不才五点多嘛,你咋这么早下班了?”
“今晚有点事儿,提前下班了”
李学武跟沙器之打了招呼,拎着包就进了院。
这会儿顾宁也从屋里走了出来,挑眉看了看李学武,刚才她好像听见李学武要出门。
“呀,这小花猫是谁啊?”
看见李姝的脸上衣服上都是土,李学武笑着逗了逗闺女。
见着李姝露出了小牙笑着,抬起头对着老太太几人说道:“晚上甭带我的伙食了,俱乐部那边有个局”。
说完站起身跟顾宁笑了一下便进屋去了。
顾宁回头看了看李学武,不知道这又是啥局。
老太太示意了楼上,对着顾宁道:“找件衣服吧,穿了一天了”。
“哦”
顾宁也知道老太太给自己台阶,让自己上楼去,应了一声也进了屋。
楼上,李学武拎着手包就要去书房找上次跟娄父谈的方案,关于港城的事他自己也写了一个意见,这一次正好拿给娄父看。
可刚要进书房,却是看见了书架上摆着一个首饰盒,这盒子跟上午从车上拿下来的那个有点像啊。
不对!有诈!
李学武的步子一转,手包放在小客厅的茶桌上,人进了主卧。
等顾宁上楼后,看了看茶桌上的手包,再往书房看了一眼,却是听见主卧有动静。
“小宁?”
“嗯”
顾宁听见李学武的声音从里屋传了出来,迈步走进了卧室。
李学武这个时候光着膀子从衣帽间探了半个身子出来看了看,见只有顾宁,便走出来。
“正好,帮我找一套比较正式的衣服吧,或者上班的衣服就行”
说完也不等顾宁说话,人已经去了卫生间。
顾宁撇了撇嘴,从衣帽间里给李学武找了一套白加黑。
再出来的时候却是听到李学武从卫生间里对着她说道:“书桌下面的抽屉里有份标注a计划的文件帮我找一下,等下要用”。
“知道了”
顾宁答应了一声,也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李学武听不听的见,反正他刚才说话的声音就断断续续的。
花洒的哗哗水声,以及卫生间里隔音,顾宁勉强才听清楚。
走出主卧,来到书房,从书桌的抽屉里找了找,看见《a计划》的标志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什么破名字
她是没有打开来看的兴趣,有的时候晚饭过后,他就神神叨叨的坐在书房写这玩意。
李学武是保卫干部,也是工安干部,家里还跟发小他们搞了个回收站,这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了个俱乐部。
顾宁对李学武的事知道一些,但也仅仅是一些很表面的东西。
回收站就在四合院,可顾宁一次都没有主动问过,关心都没有。
只是从四合院那些人的态度上,以及李学武经常去那边说事才猜得出回收站应该也有李学武的份。
至于其他的,所知甚少,甚至有点漠不关心的意思。
她是医生,只关心工作上的,回了家只想着跟家人在一起就行了。
李学武是不是有很多朋友,是不是有很多钱,这在顾宁这里没什么概念。
顾宁的工资都在书房的抽屉里放着,李学武的没有,她也不问钱去哪了。
日常的买菜、电费、水费等等,都是李学武来处理,到日子了李学武往回带米带面,跟她也没什么关系。
两人虽然才结婚一个月,在钱财上面好像有了几十年的默契一般。
看了看手里的《a计划》,顾宁又不自觉地看向了书架上的红色盒子。
刚才她顺路瞟了一眼,盒子没有被动过,而李学武也没有时间来书房。
顾宁想了想,又把文件塞了回去,随手推上了抽屉。
卫生间的水声依旧,顾宁站在门口敲了敲,提高了音量,道:“文件没找着,楼下叫我了,你自己找一下吧”
“啊?知道了~”
……
李学武洗澡的动作很快,只是冲个凉,再出来的时候床上已经准备好了衣服。
往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有人,探着身子往门外望了望,也没人。
隐约听见楼下有顾宁的说话声,李学武扯了扯嘴角,眼睛眯的像个小狐狸。
擦干了身子,换了干净衣服,李学武舔着嘴唇,面带坏笑地进了书房。
眼睛瞥了一下书架上的首饰盒子,迈步去了书桌那边。
打开抽屉,李学武翻找了一下,文件就在这里。
哼哼
原来你喜欢玩这个啊
李学武坏笑着从手里翻找了一下,当初钢城收缴的好东西不少,挑了一支凤钗找个礼盒装上了。
走到书架前面嘿嘿嘿地坏笑着,将手里的礼盒放在了那个首饰盒的旁边。
位置嘛,木质纹路找了个角,斜对角又偏了一下。
这样动过之后,再放回去的时候,一般都是对前面的角,后面的就忽略了。
放好后,李学武往后退了一步,相看了一下,笑着转身出了书房。
楼下,顾宁正同老太太一起坐在沙发上闲聊着,好像故意在等李学武似的。
见着李学武下楼,罕见的站起身主动招呼道:“文件找到了?”
“嗯,压在下面了”
李学武笑着示意了一下手里的文件,随后笑着对闺女做了个鬼脸。
顾宁看着李学武走去门厅换鞋子,挑了挑眉头,眼神不由得看了楼上一眼。
老太太也是觉得今天的顾宁有些反常,刚才难得的跟她聊天,还说了很多。
难道是因为顾宁的母亲刚离开,而有些不适应?
这种反常还在继续,当李学武去车库开了车离开口,听见车的声音渐远,刚才还跟自己闲聊的顾宁却又说要去楼上看看。
“他换下来的衣服还在楼上呢,卫生间也一定没有收拾”
顾宁也是发现了老太太诧异的眼神,不好意思地解释了一句。
见到老太太点头后,放慢了脚步,尽量像是往常一样地上了楼梯。
当走过转角后,这才快步上了楼。
她算到了李学武会动那个盒子,并且试戴那块手表,也许就换掉了他们一起买的这对,毕竟盒子里的更好看。
或者是李学武看到了,没有动,但这种概率很小。
没有动的原因有可能是他没看见,或者着急离开忽略掉了。
顾宁在看到刚才李学武上楼后没有碰那个盒子时,就在心里计算了多种可能。
怀着忐忑的心走上二楼,相比于刚才的着急,这会儿的脚步却是慢了下来。
一步,两步……
当顾宁走进小客厅,转过月亮门,往书架看过去的时候……
“唔~~~~~”
顾宁惊讶的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她看见了什么!
明明就放了一个盒子在那儿,怎么又多出来一个!
下崽了?
当然不是,一定是李学武放的。
可是他为什么又放了一个,明明都看见了这个盒子的。
顾宁迈步走进书房,到了书架前面,仔细看了她放的那个首饰盒子,没有动过的痕迹。
再去看李学武放的这个,好像就是随意放的,跟她的小心不一样,盒子的边也没有贴着木纹。
顾宁微微蹙眉,看着这个盒子纠结了起来。
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自己的意思了?
他放的这个是送给自己的?
如果盒子里有机关或者别的怎么办?
如果我动了盒子会不会……
“管他呢~”
顾宁忍不住心里的好奇,伸手就要去抓那个盒子。
但就在她的手都要碰到盒子的时候却又停住了,因为她好像看到了什么。
扭着头,微微侧着脸,看着盒子的角好像跟一条木纹的折角对上了。
“呵呵~幼稚~”
顾宁嘴角微翘,眼睛不自觉的学着李学武的样子眯了眯,好像抓住了李学武一般。
站在书架前暗自得意的笑了笑,想到李学武既然做了一个,那依着他的性格就绝对不止这一个。
顾宁回身搬了书桌前的圈椅过来,放在了书架前面,随后手扶着书架站在了圈椅上,探着脑袋绕着盒子观察了一圈。
“好啊,这心眼子真多啊~”
顾宁轻声嘀咕着,话里虽然都是嗔怪,但嘴角的得意还是洋溢了出来。
看准了对角的位置,顾宁伸手便将礼盒拿了起来。
下了圈椅,走回到书桌旁,轻轻打开了礼盒的盒盖,一眼便盯上了盒子里的凤钗。
二楼书房的采光很好,不然也不能作为书房。
夕阳照射进来,洒在礼盒上,里面金灿灿的钗子更加的光彩夺目。
“这……这人怎么送这种东西啊~”
顾宁不是爱慕钱财的人,也不是虚荣攀比的人,她只是喜欢这只凤钗的造型别致,典雅秀丽,钗头凤眼像是宝石点缀的。
夕阳下,红色的光线照进来,这只钗头凤凰好像活了一般。
顾宁抿着嘴,眼神欣喜,但不迷离,这人是知道自己的喜好的。
她有一头秀发,这钗子戴在头上一定很漂亮,但却是有些太过于显眼了。
这个时候谁会带着金银首饰明晃晃的上街,别说她是医生了,就是正常的家庭妇女,最多也就是个金戒指、银手镯而已。
顾宁的心里既欣喜李学武知她懂她,又埋怨他乱花钱,买这么贵重的东西。
更埋怨他故意逗自己,还弄了个盒子摆在那个盒子旁边,什么意思嘛
顾宁撅了撅嘴,哼了一声,又将凤钗装了回去,准备把盒子放回书架上去。
可想了想,嘴角坏笑着又将钗子拿了出来,将空盒封好,站上圈椅,将盒子的位置原位复原。
放好后,顾宁抿着嘴角偷笑着,再看了一眼,哼着搬了圈椅回了书桌前面。
可当她去拿那个钗子的时候,却是发现书桌上,刚才她看礼盒的位置有根头发。
这里怎么会有头发呢?
而且明显不是她的,看长短就是李学武的。
这书房平日里秦京茹是要收拾卫生的,书桌每天都会擦的,绝对不会留下头发在这。
而李学武回来后还没有在这看书,只是经过了,去对面的抽屉找文件,哪里会将头发落在这。
他可是刚洗完澡啊!
一定是在礼盒里的,可她刚才光顾着看钗子了,头发是放在哪儿的?
顾宁看着桌上的头发傻眼了,随即便有些羞恼,伸手将那根头发扫到了地上,就好像对待李学武似的。
使劲瞪了瞪地上的头发,顾宁拿着那钗子,气呼呼地往书架走去。
“哼~不玩儿了!”
这也太欺负人了
自己只设置了一道机关,他前面一个、后面一个还不算,还在盒子里弄根头发!
防谁呢!欺负谁呢!
这人心眼怎么这么多啊!
顾宁将书架上的两个盒子都拿了下来,一股脑地塞进了书架下面的柜子里。
再看了看手里的钗子,还是没舍得一起收进去,转身往主卧走,路过那根头发的时候还使劲跺了一下脚。
“嘶~~~”
李学武听着娄父的话也是不由得惊讶了一下。
“我并没有什么确切的消息,不过,你确定他们这么干了?”
娄父看了看李学武,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低头又喝了一杯酒。
李学武摊了摊右手,顿了一下,看见娄姐埋怨眼神,解释道:“我只是有些诧异,没有怀疑的意思”。
“我懂,我听了也是有些无奈”
娄父拿着酒瓶要给自己倒酒,却是被娄姐抢了过去,还瞪了父亲一眼。
“您要喝也得等把事情谈完了再喝啊”
娄姐将酒瓶放了,劝道:“各人家有各人家的选择,又跟您不相干,何必呢”。
“唉~”
娄父看着空酒杯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都是多年的老友了,哪里说没干系就没干系的”。
“啊,他们自己选择了这条路,船翻了还得埋怨您不是?”
娄姐气呼呼地拿了酒瓶,给她父亲倒了半杯,见李学武看着她,也给李学武满了一杯。
“这是哪儿的道理,先前来找您,您不是也劝过说过的嘛,他们不听,您还能拿绳子绑了他们啊?”
说完又瞪了李学武一眼,道:“少喝点吧,一会还得开车回家呢”。
“嗯”
李学武倒是听话,娄姐说了不让喝,将已经倒了酒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即便放在了一旁,表示不喝了。
娄父这会儿也是饮了杯中酒,吃了闺女夹给他的菜,点头道:“都是命啊,强求不得啊”。
“一家老小都上船了?”
李学武吊着眼睛问了一嘴,见娄父点头,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内河都不敢说风平浪静,这海上还能说什么平安无事。
也不知道跟哪儿雇的二把刀,弄了条渔船就敢出海,带了那么多家财,不翻船才怪了。
即便是船不翻,他们也活不成了,敢去港城的又哪里是老实人啊。
娄父今晚跟李学武说的头一件事便是这个,老友决定全家转移,目的就是港城。
这么长的铁路线他们不敢走,东西也带不动,便选择了从津门出发,沿着近海往港城去。
这一路快的话,不到一个月便能到,去了港城总比在京城终日惶惶的强。
李学武听着,这一位也是个敢打敢拼的主,真是拿了全家老小的命去拼一个富贵。
活下来,在港城立足,荣华富贵,活不了,全家一起上路。
这形势他也许看的明白,他没了,家里老小也活不成,兴许要遭罪。
一家人真正的做到了整整齐齐。
这第一个话题说的就不顺,所以这酒其实也没喝多少,只是娄父有些感慨和悲伤,所以便显得多喝了些。
三人都有些沉默,吃了几口菜,娄姐这才开口解释道:“也是因为这件事,马叔叔他们有些慌,来找我爸提起了钱的事”。
“钱?”
李学武挑了挑眉毛,没有说什么,用筷子夹着菜,眼神却是看向了娄父。
娄父接过话茬道:“惊弓之鸟罢了,想着转移财物,来找我商量,怎么才能消除影响,又能保全自身”。
“呵呵”
说完这个,娄父自己都是苦笑出来,微微摇头,道:“这不算是问道于盲,但也是高估于我了”。
娄姐看了看父亲,开口道:“马叔叔他们不甚诚心,这事您可心软不得,由着他们闹去吧”。
说完又对着李学武解释道:“先前我爸就跟他们说过,如果资金方便的话,想要合计合计,他们却是躲着藏着的,很怕我爸坑了他们”。
“还故交呢~”
跟李学武说完,又对着父亲嗔了一句,这才跟李学武继续解释道:“反倒是以前的生意伙伴,赵家,祁家,金家,胡家,这几家坐下来谈了谈便同意了”。
李学武了然地仰了仰头,他知道了,娄姐说的却是上次集资的事。
集资筹建银行的那几家里,是没有娄姐跟着学习经商的那几家故交的。
这些事情都是娄父在操作,李学武并没有出面,也没有问过娄父。
今天听这个话,看来先前娄父是问过这些人的意见的,但他们没有同意罢了。
今日再提这个事,不怪娄姐要埋怨,李学武也是懂了娄父的顾忌。
“这件事你知道”
娄父没理会闺女的话,而是看向李学武,说道:“他们现在就像是没头苍蝇一般的乱转,还找不着头脑呢,但形势变的太快了”。
李学武也是理解地点了点头,却是没有应下什么。
娄父知道李学武的意思,开口道:“集资自然是钱越多越好,稳定更是重中之重,鸡蛋可以跳舞,但不能砸了啊”。
“砸不了”
李学武放下手里的筷子,想了想,说道:“这件事还得再看看,没有孤注一掷的决心,那就没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信心,这件事不能急”。
说完了,示意了一下娄姐的方向,道:“别耽误了学习,这件事跟学习没有关系”。
“知道”
娄姐抿了抿嘴角,就知道他在意这个,怕自己出去了不懂业务。
娄父没有得到李学武的答复,知道这件事只能是被动的等他们自己找上门,他连开口提醒都做不到,因为李学武不会让人乱上船的。
为什么要把船翻了的事说在前面,就是想获得李学武的一些同情心。
他也不是妇人之仁,只是觉得在能力范围内,能帮一把是一把。
李学武比他表现的更加理智一些,在桌上虽然没有直接的否定了,但也没给他面子。
这不是面子的问题,钱多就办钱多的事,钱少就办钱少的事。
这件事本身就是跟信任有很大的关系,这么多钱交到他的手里,再转去港城,由娄家的闺女掌管。
虽说京城这边也能出谋划策,可终究隔着万水千山呢。
赚不赚钱的都不说,未来真的能收回这些钱?
这件事是单向的,娄父只跟他能确定的人谈,就连马家都是只了解他帮别人管理俱乐部。
而资金的事,也是娄父含糊着说的,生意场上的人,懂的都懂。
要说年轻的时候,娄父也是位杀伐果断之人,生意场上无父子,被他竞争破产的比比皆是。
现在年岁大了,身边的人也是走的走,散的散,就连他的家都散了一半。
老友几个的情况也同他差不多,都是公私合营后,赋闲在家十几年,斗志早都磨没了。
土埋半截的人了,能有跟李学武折腾这一场的心气,都是源自于他对自己这后半辈子的意难平了。
饭吃到最后,娄父基本上不再说话,而是由着娄姐跟李学武介绍了一下这几家的情况。
李学武也只是听着,不说,最后的时候由着娄姐把话题转向了俱乐部,也没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
对于这些人,李学武宁可不要这些钱,也不能让他们坏了自己的事。
即便这些人跟娄父有交情,关于港城的事,李学武跟娄父早有约定,主事的是他。
饭后李学武同娄姐送了娄父上车离开,随后又开车送了娄姐回家。
只是送到了巷子口,娄姐没让他多留,因为喝了酒,叮嘱李学武开车慢些。
李学武是看着娄姐进院后,亮了屋里的灯,这才开车离开的。
因为酒喝的不多,事情谈的也快,所以到家的时候才九点。
李学武把车停好,从车库门进了院,跟站在门厅的秦京茹示意了一下,往屋里走去。
每次回来晚了,都是秦京茹等着开门。
就像是防贼似的,把门厅的灯打开了,手扶着门,站在门口往外看。
李学武说过她一次,有事儿了就开灯,该出来看就出来看,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这丫头好像天生的胆小,怕黑,李学武说了也没管用。
门口立着的棒子应该就是秦京茹最后的底气了,李学武也怕什么时候自己回来没言声,再叫她给自己一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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