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萧烈骂骂咧咧抄着伞冲出来,眼前的一幕,霎时令他满腔气血尽冲脑顶!

    这檐下除了一个昏倒在地的呆子外,哪里还见旁的“死人”!

    萧烈怒而抬靴,恨不得将这要伞的呆子一脚踹进雨里去!

    感觉身体一阵晃来拨去,林禅这才悠悠转醒,一掀起眼皮,赫然见一张居高临下的黑脸——攒足了怒气就等剐了她的萧烈。

    像是意识到什么,林禅立时坐起,左转,右顾,四下怔望。膝弯一下踢晃,她回神敛目,正欲起身解释一二,脑顶先一步锤响一嗓怒吼!

    “磨蹭什么?还等着老子拽你不成!?”

    林禅当即爬起,麻溜立好。

    “人呢————”

    林禅耳朵猛一激灵,身子也跟着打了一颤。这回可结结实实地惊吓到了。

    一言不合就吼人的混蛋。

    “那人从背后……”林禅不动声色地安抚受惊的心,面上状似回忆,“发生的太快了,我没来得及看清脸就……”

    林禅说不下去了,低眸观鼻放空,不去直视身前要掐死她的人。

    “撑你的破伞去!”

    伴随着咬牙切齿的话音,一物丢砸过来。林禅忙忙兜捧住,是一柄深色雨伞。

    她抬眼,望着极力压抑怒火的男人,先一声道谢,后一句歉意,随后在对方一声“滚”斥中识趣地拾起包袱,快步溜之大吉。

    背后追来一声夹杂风雨的讽骂:

    “可护好你那宝贝包袱,别让人当街给劈过去!!”

    ……

    沈府

    林禅撑伞立在院中,仰首瞧望屋顶。

    夜风裹雨斜掀伞面,林禅不得不抬起一手护住。这沈府怎的如此安静?大门虚掩,一路如入无人之宅。她心觉古怪,四下瞧一眼,转回屋瓦,还是先想办法上去看看宅主人怎么回事罢!

    走近些,踩着几块碎瓦,林禅移步,随后瞧见檐下一侧靠有长梯,上可直通房顶。她呼一口气,这倒是容易许多,否则凭她真不知要费多少功夫才能上得屋顶。

    为便于攀爬,林禅环身勒紧包袱,合伞并在掌中。抬头目量了一下高度,又试一试这竹梯的稳固性,才深吸一口拾梯而上。

    每上一步,便会触发令人心慌的松朽声,虽有雨声掩护,听不真切,可脚底下实打实的是步步一凹陷。

    林禅攥紧伞,伸长脖子望上看一眼。她满头满脸的雨水,眯着眼,瞪着目,皆看不真切。埋首缓缓气息,随后连步不停,一鼓作气到得屋顶。

    瓦面湿滑,加之雨夜视线不清,林禅每一步都挪得万分小心。

    “沈公子?”她慢慢靠近,低身连唤,“沈公子……”

    沈愈脸色着实白得吓人!仿佛面目神采皆被这场雨水冲刷殆尽,只余下浸透入骨的白。

    林禅伸手轻拍他面,冰凉渗透指腹,半晌不见躺身之人反应,她犹豫,正要探鼻听心之际,沈愈睁开了眼。

    “沈公子,你怎么样?”林禅立时松气,收回手,出声唤问。

    沈愈望着天,不说话。

    雨水打进他眸,沈愈眼睫频动,林禅下意识伸出手掌替他挡着,须臾反应过来她带了伞,于是忙摸过一旁的伞撑开。

    “你如何躺在这里?”林禅俯视他的眼睛,“你脸色很不好,需要帮你请个郎中来吗?”

    沈愈依旧不言。

    林禅瞧他犹如一梦方醒,只懵着神儿怔望着伞。她等上一会,估摸着够他醒神了,才又试着低声问他。

    照旧不理不睬,恍若未闻。

    林禅一时不知如何好了。

    与他只几面而已,了解甚少,实在猜摸不透他因何这般?林禅看着人,不管怎样,总得先把人带下去,不说他不太对劲儿的状态,单看这惨白的脸色,也不能再这么淋下去了。

    “沈公子,今日晚了,雨又下的这般大,我们先下去好不好?你怎么样?可以起来自己下去吗?若你实在没有力气,那……我背你?不过你得配合些,帮我省些力气才行。”

    林禅一口气言语半天,无比希望他能给点回应,如果他还是不言不语,不动不配合,那她能背得动他么?在平地上尚够折腾,更别提湿滑的屋瓦上了。想起竹梯令人腿颤的失修之音,林禅深深担心它无法承受二人之重。

    略带苦恼地左思右想间,沈愈终于把视线从伞上移开,转而看着她了。就在林禅以为他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她沮丧地发现,沈愈看她的眼神是空的……和方才呆看着雨伞没有任何区别,他只是把目光从伞上移到了她的脸上而已。

    “…………”林禅扶额。

    倘若不是念及此前,她哪里会多管这样的事,最多便是帮他请个郎中来。

    不是说府中还有管家小厮?

    林禅望一眼雨中院宅,愈看愈觉出奇怪,就算沈愈执意要躺,他们劝不住,但主子这么副身子,也断不会没个人守着。

    风雨已至,还会有何欲来?

    沈愈复又闭眸。

    如果之前不曾见过他,不知他寻常言行,这会儿也不会觉出不对,就是一位身体不好,不爱搭理人的年轻公子,随性自由地仰躺屋顶,遇雨不避……许是情绪不佳,淋场雨,掀块瓦,寻个宣泄罢了。

    林禅收了伞,将包袱丢在一旁。当务之急还是先下去,寻小吴郎中过来,还了情,也就无她事了。她不再多言多问,上手将人拉扶坐起,才背身要背,沈愈便滑着手臂向后倒去。

    一记闷响,沈愈无知无觉跌躺。

    一回不成,林禅再试,第三回她紧紧攥住人不放,当沈愈湿淋淋伏上她肩头时,耳边传来他有气无力的一声:

    “你放开……我不下去。”

    “你可想起来说话了。”林禅咽口雨水,被折腾得脑昏头痛,几番想要撇下他不管。

    沈愈又没声了。

    林禅已不指望他能有问有回,鼓口气,咬牙撑劲欲起——

    呼……

    一口气泄了个干净。

    压根站不起来。

    背上这人即便再瘦弱,也是一高大男子,又半点儿不配合,整个人还湿沉沉的向后赖。

    林禅呼喘着缓劲儿,抬手胡乱拭几下痒疼的脸,瞅见那露出顶端的长梯,真心认为先前担心的能否承重问题,多少有点儿多余且不自量力了。

    “沈公子,沈愈,”林禅有气无力,“你可否行行好,配合点?或者你自己下去?”

    “……你别管,我……没事。”

    林禅当时脑子估计淋雨淋得久了。

    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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